“昭云,糖葫芦我给你收起来明日再吃,家里出事了。”
“出什么事?”楚昭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,只是顺着楚淑云话里最后几个字说着
“死人了……”
许是多年的习惯,一听到这三个字,楚昭云猛地一激灵。
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,去思考着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。
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她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淑云:“姐姐说家里,是说永勤伯爵府?”
“正是!”楚淑云松了一口气,看来二妹还没那么醉。
“父亲死了?”
“莫要胡说!这话可千万别让父亲听见了,他活得好好的呢!”楚淑云差点咬了自己舌头,又说:“是孙姨娘!”
“孙姨娘?”楚昭云脑子里没这号人物。
就算她没醉,楚翰那么多美妾,她也分不清谁是谁。
楚昭云闭了眼,倚靠在马车上,轻声说:“我有些醉,到家给我碗醒酒汤,我头晕,先眯一会儿。”
“到家了我叫醒你,睡吧。”说完,楚淑云又低声嘀咕了句:“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,喝多了伤脑子!”
马车晃晃悠悠的,楚昭云也睡不踏实,脑子里总是想起来段景曜跟她说糖葫芦是甜的。
好不容易快睡着了,又被楚淑云摇醒了。
原是已经到伯爵府了。
“快来人,你去把糖葫芦放二姑娘房里,你去小厨房端碗醒酒汤。哎呦,慢着点,扶着点二姑娘!”
楚淑云一路安排着,扶着楚昭云去了孙姨娘院
子里。
孙姨娘的院子本就不算大,眼下更是挤满一院子的丫鬟小厮。
府上除了老太太,其他人都在孙姨娘小院的正厅里,连怀着身子的甄映雪也在。
楚昭云稀里糊涂跟着楚淑云进了屋。
秦氏一看她脚步虚浮的模样,关心道:“昭儿?这是吃醉酒了?”
“昭云来坐我这里。”甄映雪也是满脸担心,站起来给楚昭云让座。
她本就闻不惯这屋里的味,一闻酒味更是恶心,只不过记挂着楚昭云顾不上这些罢了。
楚淑云把楚昭云摁到了座位上。
楚昭云正欲抬头回秦氏的话,没想到忽然就听到了楚翰暴怒的声音。
“成何体统!大晚上的在外头醉酒不归!谁家姑娘像你这样,难道你外祖父没教过你?伯爵府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!”
楚翰生气,楚昭云更生气。
说什么都行,就是不能说她阿公!
砰!
她手上没收着劲,手掌用力地拍着桌子,强忍着头晕站起来和楚翰对峙。
“成何体统?大盛朝取消了宵禁的制度,难道只允许男子上街?姑娘就不能上街了?醉酒怎么了?你没醉过酒?我一点错都没有,错的是你!”
“你竟然还敢顶嘴,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!”
楚昭云还停留在楚翰的上一句话中,继续质问他:“我阿公教我为人要问心无愧,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,不像有些人虚伪自私!”
“你!”
楚翰还欲发作,被秦氏一把拽住,
不耐烦对着楚翰说道:“行了!傍晚宫里来人行赏时你怎么不说伯爵府的脸面了?吃几口酒有什么大不了!昭儿平日里办差忙,好不容易得闲了吃口酒,碍着你什么事了!”
“好好好,你们都要造反是吧?”
秦氏心里不悦,压低了声音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既然不想报官指望着昭云给你查清楚,你现在又闹哪一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