碍事。
而现在看来,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,低估了她的决心。
比起她继续生气要求和离一事,他显然更担心她会一走了之再无踪迹。
这么想来,其实那日吵架时初微说的都对,他在去留的这件事情上的确没有想过要跟她商量——就算她恼他怨他,也没想着要放她离开。
以前他对妻子的要求至少要相敬如宾,现在觉得做一对怨偶也没什么不好。
能天天看到她便已足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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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清晨,初微送白晨和苏颜出城后刚刚回到家中,就见绯月一脸急色地过来报道:“世子夫人回来了。”
初微快步行至正院,见陆清沅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,有些惊喜道:“大姐姐怎么会来?”
“府里想给淳哥儿再加一位西席先生,俞太傅推荐了济南府的章先生,你姐夫闲来无事,便亲自过来看看,我听二弟说你身体不好,在家里也担心,索性跟他一起来看看你。”
陆清沅有些怜惜的捏了捏初微脸颊:“看着是轻减了好些。二弟都跟我们说了,郑大夫诊出来你身体抱恙,不宜劳累颠簸,青州也原就更适合你养病,便把你留了下来。这几l日感觉如何,比冬日里可好些了?”
初微现在排斥回京的原因当中,很重要一点就是不知道怎么跟祖母解释,怕她觉得是自己使性子不懂事,再见难免尴尬。
细想之下,陆今安那日吵架时说得也并非全无道理,如果真闹到和离了再回去,一家人一处住着也尴尬,还不如真离了更好些。
好在陆今安这些事情上还算思虑周到,给她找好了理由,也铺好了台阶下。
“已经好些了。”初微道,“大姐姐不必担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陆清沅看她虽然瘦了一些,但精神还好,想来身体也在慢慢恢复,多少放心了一些,“你是个省心的,倒是二弟升任左都御史后,我和祖母都觉得没了沈随在上面压一头会好一些,谁想他也是个不省心的,这些日子行事越发没章法了。”
初微很难把陆今安和“不省心”三个字联系到一起,听了陆清沅这话不由好奇道:“大姐姐此话怎讲?”
“他刚刚擢升二品,升任之初难免会有一些道贺宴请,从前升任三品的时候也有,但几l乎从未去过,这段时间不知怎的似乎去得不少,光你姐夫在场的就醉了两次。本以为这升任二品是件喜事,可回回见他都失魂落魄的,想来这都察院的主事也不好做。”
初微记得陆今安的酒量还算不错,从前在外饮酒时也大都克制,很少见他醉成不省人事的样子,且京中官员大都体面人,没什么人会灌一个二品左都御史的酒,但凡这种小场合都能醉便是自己要喝。
陆今安临走之时曾寄过几l封写尽相思的信,只是初微都没有回应。
也不知道陆今安是不是热情消退,耐心售罄,没过多久,他的来信就变成了问她这些日是否安好的常规信件。
初微一度觉得男人不可靠,骗了她这么久都没深刻认识到症结在那儿,才等了一个多月就没了耐心。
只有一次,他的日常来信当中夹了半张花笺纸,字迹潦草,有被揉废过的痕迹,不知道是不是宿醉后不小心混了进去。
这也是一封他给她写的信,只是跟之前寄信的风格完全不同,短短几l句话透着无尽卑微,几l乎是乞求的语气请她回去,不像是陆今安清醒状态之下写出的东西。
初微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一封信,大姐姐就来了。
陆今安这些行为,在她看来更像是工作上遇上事情,但她收到了这样一封信,就现在很难不把这些反常表现跟自己联系起来。
陆清沅很快就切换到了对陆今安的吐槽模式:“听全茂说,二弟最近很少回家,几l乎日日都歇在衙门。因着哲王之事牵扯出了两件要案,他连着熬了几l天,不眠不休的,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