泊汋城是难攻的。
李冲元早先早就料到,但却是没有想到,这泊汋城如此的难攻。
从丑时开始进攻,到打卯时才攻下一个西门。
李冲元心急了。
而前方的死伤惨重,到底有多惨重,也不个具体的数据,这让李冲元更加的心急了。
“传令,让苏定方和许奕撤下来。”一心急的李冲元,立马就下了一道让前方将领非常郁闷的指令。
哪有仗打到一半,就要被撤下来的。
况且,还是这泊汋城的西门已经被攻了下来的情况之下,被他李冲元给叫停了。
前方的苏定方,以及许奕将。
当听到这样的指令之后,纷纷不爽得很。
“苏将军,大总管这是何意?我等已经攻下了西门,这个时候让我们撤下来,这不是白白牺牲这么多的将士嘛。”许奕很不爽。
许奕不爽,苏定方更不爽呢。
本来,已经差不多可以控制这泊汋城西门了。
可李冲元的一道指令下达,让他前功尽弃,他苏定方哪能高兴,又哪能让他不对李冲元有意见。
苏定方恨恨的看着远处被他们攻下的泊汋城西门,在他们撤下来之后,泊汋城的西门又开始涌上来不知道多少的高句丽人,“走,去见我们的李大总管。我到要问问他,他到底懂不懂打仗,他到底会不会指挥。”
船上。
李冲元望着远处的泊汋城,思量后传令道:“命我中路一半将士防御,并传令,让左右两路军将领前来见我。”
指令传了下去。
一直不曾动过后中路军,开始下船防御。
从泊汋城西门方向前来主船的苏定方与许奕,见李冲元所领的中路军动了,有些不明所以。
不过。
当他们见中路军只是防御后,他们对李冲元的作法,以及所下的命令更是不喜了。
“哼!”苏定方一不喜,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。
不多时。
二人来到主船,见到了李冲元,“李大总管,为何要让我等撤下来。我们好不容易把西门打下来,你一道命令传来,却是让我等的辛苦付诸东流。李大总管,你坐在后方,你看不到前方将士们在拿命在拼,你只看到成与败。”
苏定方很是不高兴。
说话的方式,都变了味了。
许奕虽没有像苏定方一样,但李冲元却一样受到了许奕的抱怨,“李大总管,前方极不容易破了西门,你把我们撤下来,可也未见有中路军的将士接替上。如此大好时机,白白的就流失了啊。”
李冲元侧脸迎着东方的光亮,并未看二人,双眼紧盯着泊汋城所在方向。
“前锋军死了多少,伤了多少?还有多少人马可战?侧翼军又死了多少,伤了多少,到现在依然还有多少人马可作战?”李冲元冷不丁的问出这样的话来。
苏定方与许奕被李冲元的这话给问住了。
他们哪里会知道具体数字。
可李冲元却是没有停下嘴来,“战死的将士尸体可有搬下来?受伤的将士可有人包扎治疗?”
“这...大总管,现在是攻城之时,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记录这些。大总管,打仗总会死人的,况且,咱们打的还是这难啃的骨头高句丽。想前朝,数次东征都以失败而告终。而我们已是打到了此地,这已是极为难得了。”苏定方被李冲元的话问住了,但却并不在意李冲元所问的问题。
许奕没敢再说话。
李冲元依然看着远处的泊汋城,脸上没有任何的喜色,“打仗是会死人,但如果一个指挥人员不了解情况,他就无法明确且及时止损。从丑时打到现在卯时,我听到的只有死伤惨重,却是从未听到一个让我能够安坐的消息。如果仅仅只是打下泊汋城,就代表着胜利,那死几千人也确实无关。可这里只是开始,只是开始,你明白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