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罢了。
钟季为何一见李世民之后,连狡辩都没有,直接认下了自己的罪。
其实他自己心知肚明的。
因为他清楚,他的罪状,还达不到剥其官服的地步,最多也只是降其官职,发配千里。
就好比发配到西域一带去,更或者发配到岭南一带去。
作为一个罪官发配,如发配到千里之外去,或许为不了县令,但县令之下的官职,基本是可以肯定的。
所以,钟季只有认罪一条路可走。
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狡辩,最后被愤怒的李世民一言绝了其仕途之路。
人嘛,总是趋利避害的。
身为县令的他,也熟悉当下的律法,自然也知道自己该如何避开这些利害。
李世民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季,见钟季认下了罪,心中又想起当下朝廷乃是用人之际,开科取士又尚早,正欲发话定钟季罪之时,李冲元却是往前走了一步。
往前走一步的李冲元,拱了拱手道:“圣上,当初圣上责令臣组建司法寺,委任臣为司法卿一职。虽一年来,臣未履行司法卿之职责,但这一年来,臣也未曾把司法寺的建立忘记。为此,臣在这一年内,已经疏理了我大唐所有律法条文,更是自我写了一部我大唐最基本的宪法。”
“哦?你所言可真?”李世民一听李冲元的话后,直接撇下钟季问道。
李冲元颔首回道:“当真。不过,这部我大唐的基本宪法臣虽已写完,但却是需要圣上核定。而且,臣在这两日里,与太上皇细细商议了一番,太上皇认为,即然圣上想依法治国,那就得从当下开始,而不是待着司法寺的组建方始。”
李世民听完李冲元的话后懂了。
他懂了李冲元所指。
李冲元此刻突然说起司法寺来,说起他写的大唐最基本宪法之事来,他李世民要是不懂李冲元所指,那他可就真做不了这个皇帝。
而此时的钟季。
同样也懂了李冲元的所指。
跪在地上的他,磕头如捣蒜一般的速度,嘴里一直喊着‘臣有罪,臣有罪’的。
李冲元瞧着那钟季这般的作态,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该如何惩处他了。哪怕李世民有什么想法,李冲元现在最想的,就是想给自己竖一竖他头上挂着的这个司法卿之名。
同时,也想给那些藏在背后之人一个警告,好让他们好好瞧一瞧,他们即为勋贵,但勋贵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,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告的。
懂了的李世民看了看钟季一眼,又看向李冲元问道:“依你之意,他该如何惩处!”
“回圣上,依我大唐现有律法来定其罪的话。身为一县之令,为圣上牧民于一方,如其知法犯法,理该罪加一等。降其六级官职,发配一千里。”李冲元看着钟季说道。
此时,继续磕着头的钟季,听完李冲元的话后,心突然一松。
李冲元所说的,也正是他所想的,更是他所求的。
他钟季为鄠县县令,乃正六品上之职。
依当下律法而言,降六级官职,发配一千里,有可能会发配到岭南一带去,或者川西一带去。
降他六级官职,从一个正六品上降六级,直接就到了从七品上了。
即便是从七品上,那也是可以为中下县令了,再不济,做个下县县令,这也是极好的。
可是,当他钟季听完李冲元的话心一松之后,李冲元却是又突然说道:“这是当下我大唐律法,但如依臣所写的大唐最基本宪法来判的话,身为一县之令,知法犯法,构陷黎民百姓,为己谋私,又陷害朝中大臣,与他人串结。据臣所查,又依基本宪法可判其六罪,陷害百姓罪,不作为罪,结党营私罪,以下犯上罪,赎职罪,为己谋私罪。根据其六罪,判革其官职,永不得为官为吏,并永不得参加科举,举荐为官吏等。并罚没家私充入国库,其流放三千里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