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,被雨水冲刷的油亮油亮的,门一开,一股凉风顺着门洞钻进来,夏日的暑气好似已经不见了。
屋内浊气换新风,阿满穿上长袖外裳出去,团玉拿着扫帚唰唰清扫地上的落叶和花瓣。
看到阿满,她高兴招呼,“小姐,中间这条道已经扫好了,你走中间,你先去正院,我把院子里清扫干净再去前院。”
厨房里热气腾腾煮着饭,院子里人也多,阿安几个拿着铲子,闹哄哄地清扫地板上的水渍。
说是清扫水渍,其实就是几个娃玩水儿
,静姐儿从东跨院过来,看到这场热闹,立马举着手啊啊叫着掺和进去。
曲二婶无奈一笑,对阿满说:“就她这个样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?”
“她这个样子才好呢,活的轻松自在,以后成亲了,再想有这般的轻松也难得!”阿满抱臂倚靠在门框边,看着院子的疯闹,眉眼弯弯,嘴角也不由咧开。
曲二婶听罢,也笑了,也是呢,就是婆家再好,男人再好,但是说实话,她活了这几十年,成亲也有十八九年了,可活的最轻松,最快乐的日子还就数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了。
婆家终究不是娘家啊。
当姑娘的时候能痛快些就尽情痛快吧。
厨房里的早饭快做好的时候,沈峥从地里回来了,脚上的草鞋和裤腿上都是湿漉漉的泥点子,他从墙边拿出铁锨,刮去鞋底的泥土。
阿满看到拿着布巾子走过去,看男人用水清洗脚上的泥,问:“地里咋样了?适合犁地吗?”
沈峥点点头,把裤腿上和脚上的泥清理干净,他接过布巾子随意擦几下,站起身和阿满并排往正院走,说:“可以了,今早去还遇到了杨老汉,老汉也说可以犁地了。
下了一天一夜,地湿透了,翻地正合适,再下几天,地太湿了,泥就黏得很,不好犁了。
吃完饭,我就套牛去犁地。”
两人走到正院,正好听到芳婶喊开饭,家里人多,摆桌子拉板凳,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
闹。
有做桌子吃饭的,也有嫌麻烦,盛碗饭端着碗蹲房檐下、树下面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