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非是大舅伺候田地精细,看不得那么些草罢了,沈峥不戳破,顺着他的话点头,“让大舅费心了。”
杨大舅点点头,心里满意了,种地这方面他一向是比较上心的。
送走杨大舅,阿满冲峥哥吐吐舌,大舅对田地的在意,不容许任何人糟蹋田地。
“你俩忙去吧!”忠叔把磨好的镰刀先收起来,站起来往外走,“先锄草吧,明儿再割麦也不迟,我去雇几个人,光家里这几个人,忙不过来。
村里的杨老汉会看天,他说这几天都没雨,不过有事的!”
夏收的时候,老百姓最怕的就是下雨,一旦麦子淋了雨,就容易发芽,那半年的辛苦就白费了。
对于看天吃饭的老农来说,这是致命的。
静姐也挥手让两人去忙,不用招待她,她一会儿跟着芳婶几个下去玩儿。
下地干活在她嘴里成了新鲜又好玩的事儿,这就是城里娃和乡下娃的区别。
沈峥套好车,阿满从竹筐里捡了半竹篮樱桃和枇杷,枇杷和樱桃都到了尾季,吃了这茬以后就没有了,趁着还能吃,给邢顺安拿过去一些。
半下午,正是热的时候,按照以往,路上没什么人,今个就不大一样了。
正是农忙,路两边地里,金色的麦浪里,灰色或黑色短衫的老农 ,个个头戴草帽,手里的镰刀挥得虎虎生风,弯腰割麦的动作熟练又快速。
一排排金黄的麦子倒下,留下齐脚踝的麦茬子,汗珠顺着晒得黢黑的脸砸进干裂的地面,却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。
看到这金灿灿的麦子,再苦再累都值得,个个脸上带着疲累却满足地笑,说笑声里都充满力量。
麦子特有的味道,两人赶了一路就闻了一路,阿满脸上也不由带上笑容,真真是丰收的喜悦啊。
进了镇子,热闹一下子没了大半,晒死人的半下去路上没几个行人,只有摆摊的小贩儿,听到骡铃声儿,懒懒的掀开眼皮,吆喝一声儿。
看到骡车没有停下的迹象,他又低头趴回桌子上,手里的蒲扇摇啊摇。
两人进镇以后,先去了东街仁安堂,医馆这会儿也没几个人,活计同安热的昏昏欲睡,听见骡铃睁眼看到熟人,他笑着下台阶接过缰绳,说:“来看顺安少爷的吧,他和你二弟正在屋里的,不知道是不是睡午觉呢。”
阿满从挎着的篮子里捡了十来个枇杷和樱桃塞给同安,“自家种的,你甜甜嘴儿。”
都是熟人,也不用人招呼,两人直接去了后院。
敲门没人应,两人直接推门进去了,顺安皱着眉睡在病床上,阿安张着嘴睡在一侧的躺椅上,口水都流出来了,阿满看的嫌弃。
对峥哥嘘一声儿,放下果子酒拉着人离开了,没叫醒俩人。
出了医馆,阿满和峥哥去了顺通牙行,找到安牙人,托他卖邢家的房子。
安牙人虽然人一般,但是能力不错,卖起来也快。
安牙人这次没有痛快接下来,而是实话实说,“小的和张东家也做过几次生意了,按说既然是您的托付,我该尽心尽力,把邢家这个地契卖出高价。
可您也知道邢家出了那样一场祸事,三十五个人死在那个大宅子里了,这块儿地怕是不好卖啊!”
这次阿满倒是相信安牙人不是拿乔,古人迷信,那么多人烧死在那个宅子里,说实话确实不好卖,就是能卖也卖不出高价
再说房子都烧毁了,买地的人还得重新建房子,开销不小。
就是搁现代凶宅都不好卖,阿满说:“你尽力就好,能卖出去就好,至于价钱只要不是太低,都可以。”
安牙人点点头,亲自送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