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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头儿你看,这会儿还不相信呢!”年轻衙役哼笑一声,朝一边的魏武笑,又用刀柄重重在木头牢门上砸了几下,呵斥道:“你别做梦了,判都判了!
你是流放岭南三千里,明天回到县里,后天你就能出发了,趁着还在牢里,你还是想想以后该咋活着走到岭南吧!”
说着他从桶里打了一晚看不出是什么糊糊放到牢门地上,接着又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扔进牢里,“大人心善,让后厨熬了米糊糊给你孩子吃,可别饿死了。
你好好看孩子,明天以后你就见不到他了!”
秦秀兰听到这句话,磕头动作一顿,她抬头眼里的哀求瞬间转变为警惕,紧紧抱着小宝往后退,“你们要干什么?小宝是我儿子,谁也不能抢走他,谁也不行!”
“哼!”魏武嘴角扯出一抹嘲笑,“你们烧死邢家那些下人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他的以后,这会儿装什么!
再说,大人可没判这么个小娃流刑!”说罢魏武喊上一旁的同伴就走,“走了,别理她!反正明儿她和那个马承望就要押回县里。”
“不不不,别走,别走,我要求见大人,我要求见大人!”秦秀兰听到这儿彻底疯了 ,她紧紧抱着嚎哭的娃,扑到栅栏边,伸手想要抓住人。
魏武两个早就先一步退后了,她青筋暴起的手什么也抓不住。
只能赤红着眼看俩人离开,她绝望大喊,“你们不能这样,不能啊。
小宝还小离不来我这个娘,他会死的,会死的,大人不是心善吗?怎会如此心狠?”
“心狠?”魏武听不上去了,顿步转身,盯着疯癫的秦秀兰,“大人要是心狠,就该让你这个儿子跟着你一起去流放。
你以为流放是出去游玩吗?一百个犯人最后能到流放地的你知道有几个吗?撑死也就六十个。
剩下四十个人不是饿死,就是病死的,你觉着你家这个不满五个月的小娃能活着到岭南吗?”
秦秀兰只觉头顶像是被雷劈了,脑袋嗡嗡的,看着离开的两个衙役,她眼泪噼里啪啦地掉,怀里的小宝哭得脸色通红发紫,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