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听他的吧!算日子也掏了银子的,过了日子还要重新掏钱算日子。”
芳婶说罢,脸更红了,这就是变相承认自己也挺急。
“好好好!”阿满连说三声好,一直没说话的沈峥,拉拉阿满,说:“明儿一早就要领着那些人上山清山,从早忙到晚,时间怕是……”
阿满也想到了,还不等两人想个万全之策,忠叔接话了,“本来商量的就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,做个见证。
也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,旁边的房子也收拾好了,喜服和嫁衣也早就准备好了,明晚上我提前下工。
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就算是礼成了!”
“就这样就好!”芳婶拉住阿满,说:“我和你忠叔都不打算大办,我也不觉得委屈,你可别替我委屈。”
阿满只得点头,她确实替芳婶委屈,毕竟一辈子也就成一次亲。
可人家当事人都不觉得,她就更没办法说啥了。
晚饭吃撑了,阿满提着灯笼,拉着峥哥出门去消食。
月亮高悬,青白色的月辉洒在地面,就是不提灯笼也能看清路,明儿又是一个大晴天。
两只狗子优哉游哉跟在后面,狗眼睛比人眼睛厉害多了,人看不见的东西,这俩轻易就能看清楚,在路两边的草丛里窜来窜去。
风吹过,浓郁青绿色的麦田沙沙作响,沉重的麦头微微垂着,走进了清新的麦香味道钻进鼻子里。
不远处的堰塘子里也不安静,白天是人活动的时候,夜里就是它们的地盘,鱼一个用力跳出水面,银白色的鱼鳞在月辉下闪闪发光。
青蛙躲在塘边的杂草丛里,静待蚊虫路过,瞅准时机,长舌头快速弹出,要了过路客的命。
“对了,昨晚你给我说啥了?我怎么有些记不清了!”阿满突然想起这事儿,拉住男人的手追问:“我昨晚喝醉有没有耍酒疯?”
沈峥提着灯笼的手微微一僵,很快又恢复正常,侧头问阿满:“又不记得了?”
“有时候能记得,有时候记不得!”阿满懊恼的揉揉脑袋,心里觉着昨晚峥哥给自己说的话,好似有那么点重要呢,她继续追问。
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,不记得也好!”沈峥不打算再说。
昨晚说出来,哭过后他心里也畅快不少,阿满不知道反而比较好,毕竟自己抱着她哭成那样,她还是不记得的好,有些丢脸。
阿满不信,追问了一路,奈何男人的嘴就像是蚌壳,回到家门口也是死活不说。
阿满愤愤瞪着人,带着郁气回了院子,给男人一个气鼓鼓的背影。
第二天,天光还没亮,村里四处都亮了灯,趁着大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干活还能凉快点儿。
芳婶也早早起来做饭,清山也是个费体力的活儿,不吃干的不顶饿,所以她和阿满一早起来,一个剁馅儿一个包,天边漫上青灰色时。
猪肉笋丁和猪肉香菇的包子就出了锅,素馅是韭菜鸡蛋的,熬了一锅清热解火的麦仁绿豆粥。
“都赶紧来吃饭,我听院外已经有动静了!”阿满把包子端上锅,招呼洗手的几个人。
男人胃口大,一笼包子刚上桌,就下去了一大半,阿满和团玉把剩下的两笼包子也端上桌,第一笼包子已经没了大半儿。
沈峥给阿满夹一个笋丁猪肉包子,又把自己面前有些微微凉的粥喝阿满的烫粥换过来,让人多吃点儿,“你还是太瘦了!”
“没吧,回家这几天我觉得自己脸上肉都多了!”阿满不信,捏捏自己脸上的肉。
“峥子说的没错,你多吃点儿!”芳婶帮腔又给阿满夹了不少芽菜豆腐和清炒菜心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