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聿城是次日清晨才发现姜予安发起高烧的。
酒店的服务人员送来早饭,他让人送进来,自己转身去敲主卧的房门。
敲了几声,里头没有任何回应。
思索之下,他终究是拧眉推开了房门。
房间里昏暗一片,与昨晚的药味不同,此刻只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。
傅聿城三两步走到床边,旁边桌上还放着昨晚他拿过来的温水,少了一半。
再看躺在床上的姑娘,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他进来的影响,依旧紧闭着双眸,睡得十分安稳。
瞧见人还好好地在自己跟前,傅聿城冷硬的面庞终于缓和了一些。
“安安?”
他扯了扯唇角,低声喊了她一声。
一如既往,床上的姑娘没有给她一点回应。
傅聿城不禁有些无奈。
虽说生着病是应该好好休息,可仔细算算时间,从昨晚到现在时间也太久,多少得吃点东西再睡。
他附身,打算把人弄醒,但指腹落在姑娘脸上时忽然顿住,同时他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硬。
似不置信,傅聿城将掌心贴在姜予安的额头上。
是比她脸蛋更烫的温度。
发烧了。
傅聿城眼底的情绪彻底被担忧给代替,他立刻拿出手机给陈延拨出去。
“马上来一趟,带医药箱。”
嗓音极冷。
电话那边的陈延似乎也才睡醒,听到男人这话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,“是给商小姐复查吗?如果已经退烧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,注意饮食就行。”
傅聿城原本只是情绪阴沉,听到这话,怒意也无法抑制:“你还有胆子说没什么问题,昨晚她只是低热,现在她都高烧了,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吗?”
还注意饮食,人躺在床上醒都醒不过来,要怎么注意饮食?
真是废物!
也难怪被他那位小几岁的弟弟压死一头,至今在陈家的医院里没混出一个名堂来。
陈延也是被这一嗓子吓得彻底清醒,愣了两秒立刻道:“我马上上来,您稍等。”
电话挂断,傅聿城眉宇中的戾气未散。
直至他的目光转移到姜予安脸上时,才稍稍缓和了几分情绪。
许是被方才他的声音吵到,床上的病人皱了皱眉心。
傅聿城立刻在床边蹲下,“安安?”
可惜躺着的人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,只是因为睡得不安稳而将眉心蹙得更紧。
这温度都不需要拿体温计测,手背一碰都知道是高热。
照这样再烧下去,烧成傻子都不一定。
傅聿城眉心也跟着蹙得厉害。
他盯着姑娘通红的脸蛋脸色沉得厉害,想起当初在云丹山上时她拿湿布敷在自己身上时的场景,当即也不在旁边光看着,立刻去浴室拿水打湿毛巾出来,给姜予安敷上。
才刚给她覆上,便被她直接掀掉。
姜予安眼睛都没有睁开,小脸上布满不耐。
傅聿城无奈,只能重新给她敷上,耐着性子低声轻哄:“安安,别乱动好不好?”
姜予安稍稍掀了掀眼眸,长长的睫毛轻·颤,溢出虚弱的音调:“可是好重,不想敷……”
傅聿城捏着她的掌心,低缓的嗓音跟哄小孩子一般,“可安安现在生病了啊,只敷一会儿好不好?等陈医生过来,咱们就换一个。”
许是听进去了他在讲什么,姑娘当真就没有再乱动了。
但安分不过两秒,她眉心又锁起来,脑袋还朝着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