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谦逊地哈哈笑道:“原来是故人,公孙将军武功盖世,吾不能及也。”
公孙宏笑道:“请都督大人上楼,楚王已经等您多时了。”
“哦?”李赫故作惊讶:“楚王殿下来了多久?”
“从宫内出来,便直奔望月楼。”
“好。”李赫从容拾阶而上,走到三楼,看到过道上站满了各王的扈从。有气宇轩昂的,也有佝偻猥琐的;有目光内敛的,也有目露凶光的。穿着各一不尽相同,但都深蕴内敛,气息绵长,显然都是练家子。
李赫昂然从这些人堆中走过,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。铁塔般的身材威武雄壮,那些人不由自主纷纷避让开一条通道。
“臣李赫拜见各位王爷。”李赫大声说道。
凌霄阁的门咣当开了起来,楚王站在门口爽朗地说道:“李都督果然不拘小节。为将者不可取一朝一夕之势,而不思虑长远也。你没有让本王白等,快快请进。”
李赫错愕,难道你算准俺会来凌霄阁?他拱手向屋内各王拜道:“臣李赫给各位殿下请安,王爷千岁。”
“李侍读,来坐本王边上。”楚王拉着李赫到自己的位置边上坐下。
“下午在凤宁宫,本王一番作态是故意做给太宰和大司马两个老家伙看的,就是要让他们认为我们这些藩王,少不经事,年少轻狂,不足为虑。”楚王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赫说道。
李赫丈二摸不到头脑,想起杨骏三族便是
被眼下这些年轻的藩王们夷灭,顿时心中警惕起来,楚王这是何意?难道要拉自己下水,加入他们的阵营之中?
他哈哈笑道:“某对朝政时局一窍不通,俺只会做诗,会带兵打仗而已。”
果然,楚王开口说道:“杨骏已经伏诛,可朝廷又回到了杨骏一手遮天的局面,这是为何?就是因为司马量和卫懽两人重新把持朝政,大事小事都他俩人说了算,皇帝哥哥成为傀儡,我们这些当弟弟的能不着急么?”
“就是,汝南王司马量和卫懽太不地道了。咱们铲除了杨党,倒是运气了他们,本王这口气憋得慌!”司马允重重一拳砸在案桌上。
“九弟莫要粗鲁。常山驸马不是外人,他是咱们的小姑父。所以,自家人必须站在一起,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。李赫是士族子弟,背后的关陇士族势力何其雄厚?二楼凌波阁里坐着的不都是关陇士族的精英吗?年青人要的便是热血、快意恩仇,一楼的那些国子生、太学生不就是喜欢李赫?你文武全才,而且是有目共睹,无需自谦。”楚王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楚王对望月楼里的情况了如指掌,这不足为奇。他是北军中候,幕僚耳目众多,自己的一举一动掌握在他的监控之下很正常。李赫微笑道:“不是自谦。臣是先帝派往西域的,若臣不励精图治,兢兢业业,西域一定会被外族侵吞殆尽,若臣死后如
何去面对先帝?臣在西域,与中原隔着万里千山,消息闭塞。这次凉州沦陷,兵荒马乱,交通堵塞,臣都不知道洛阳这几个月发生了何事。唉。。。。。。臣是有心无力,不是自谦呐。”
“哈哈,提到凉州,你这次敲了鲜卑人一记竹杠,他们一定肉痛得紧。痛快,本王敬你一杯!”楚王仔细听着李赫的诉苦,说得俱是实情,不似推脱之词,便端起酒盏,敬向李赫。
李赫起身拜谢,仰起脖子一饮而尽。
他的一番说辞,各王细细地品味着,都觉得李赫远在边陲,虽勇猛彪悍但对中原时局影响微乎其微,心里都认为他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,分量不够。宗室子弟各藩王的领地都在中原,何不拉拢其他藩王?李赫不值得楚王礼贤下士,大费周章地拉拢。但他在文人中间的威望很高,一楼二楼都是国子学、太学的学生和祭酒,太常卿张华也在其中。文人口诛笔伐起来比武将更厉害,他们也不敢对李赫不敬。因此李赫也没有感觉各王对他有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