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关下流民们的嘲讽声,姚元基怒不可遏,吼道:“开关门,随本将杀出去!”他不顾身上的点点屙屎,冲下去披挂上马,点起五千兵马,开关迎敌。
刚开启关门,又一顿密密麻麻的屙屎包抛了过来,一包屎刚好砸在姚元基的头盔上,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秽物。
姚元基彻底狂怒,用袖子往额头上一擦,吼道:“一群龌龊之辈,杀光他们!”
刘湛混在将士当中,见鱼已上钩,便呼啸一声,义军将士们纷纷涌上前去,用五花八门的武器长矛、斧子、锄头、镰刀向护羌军攻去。
护羌军一声齐吼:“呼。”搭起盾墙,架起长矛,步伐整齐地向义军逼去。义军凌乱的箭矢射在盾墙上丝毫不起作用,但零星飞来的屎包令护羌军将士们恼怒不已。
盾墙后面的弓箭手举弓,准备放箭。忽听那些流民叛军呼啸一声,呼啦啦的向后跑去,口中喊着:“他们准备放箭了,大家快跑啊!”
姚元基岂容别人戏耍,冷然下令道: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追!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,以为咱们护羌军是只病猫。”
护羌军将士们原本就憋着一股气,听校尉大人一说,更加咽不下这口气,纷纷撤下盾牌,牵过马上马就追。
义军们听着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,跑得更快了,队形散漫,杂乱无章。
他们沿着祁山道的大峡谷大约跑出两里地,那里两侧树
木茂密,一条小溪从两山之间汩汩流过,小溪边只有一条狭长的官道。官道容不下溃逃的义军,义军慌乱中很多人趟着小溪夺路而逃,水花四溅狼狈不堪。
护羌军骑兵前锋已经追上落在后面的义军官兵,冷酷地用长矛向他们的后背刺去。
义军官兵的惨叫声,激起护羌军将士们压抑已久的血性。他们仿佛瞬间回到了血腥的临津关,这是冷酷的战场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,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他们掏出强弩,准备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流民大开杀戒。
姚元基见这群没有主将的流民叛军一个劲的逃跑,引着自己和将士们狂追不休,突然心生疑虑。这仗打得似乎不对劲,看着两边地形,忽然有个不好的念头:难道是叛军用的是引蛇出洞之计?
可惜已经迟了,山谷两侧茂密的树林中突然传来“咻、咻、咻”尖利的破空声,箭矢如蝗,来势迅疾。护羌军将士惨叫连连,纷纷中箭落马。前方传来叛军发出气势如虹的阵阵吼声,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停下脚步,结阵迎敌。
姚元基大骇,现在才明白过来,人家有意激怒自己,让自己开关迎敌,陷入了他们的算计当中。自己的优势荡然全无,人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。两侧的箭矢连续在杀伤着自己的儿郎们,姚元基心急如焚。向后望去,已然有一支盾矛军堵住了去路。电光火石之间,
他做出了决定,唯有拼死往回杀出一条血路才是唯一出路。
他大声吼道:“莫要恋战,盾牌护体,往回杀出一条血路!返回关隘。”
狭窄的山路上,骑兵一时无法勒马调头,乱成一锅粥。护羌军官兵索性跳下马来,强行拉着马掉过头来,面对凌厉的箭矢,马儿也是很好的掩体。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护羌军,在如此突发情形之下,迅速调整状态,跨上战马,嗷嗷叫着向身后的敌军冲去。
姚元基一马当先,面对结成盾墙的叛军矛盾兵,一看便知这不是流民组成的军队。因为这盾墙和矛搭建的和护羌军如出一辙,这是步兵防御骑兵冲击最好的阵法。配上强弩,对骑兵杀伤力极强。
叛军居然有如此强的实力,出乎姚元基的预料之外。他急中生智,下令两百将士下马就地取材,到两侧茂密的树林里挥起大刀,砍下碗口粗、两丈长的松木,其余人用强弩逼住追兵。
看着两百将士抱着松木回到战马边上,姚元基身先士卒抱起一根松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