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喾在洛阳一晃也将近待了半年,他亲眼看到了秦王柬离奇的暴毙,看到了洛阳权贵的倾轧争斗,看到了杨家和贾家之间的明争暗斗,诸王手握重兵蠢蠢欲动,眼看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。
他接到来自弹汗山的密折,密折上明确写道:吾儿速回弹汗山,我部地盘急剧扩张,部落之间产生罅隙,汉人公主不等也罢!
他一拳打在桌案上,震得碗中茶水四溅,发出“嘭”一声巨响。边上的附离们纷纷围上来,金湛问道:“大人,为何如此恼怒?”
拓跋喾怒道:“都是见利忘义之徒!天下难道没有一个好人?”
“……”
“哦,不是冲你说的。”拓跋喾见金湛满脸尴尬地侍立在侧,明白自己刚才无心伤到他了,急忙安抚道。
“只道咱们拓跋鲜卑是铁板一块,洛阳权贵都是些利欲熏心的小人。而今咱们拓跋鲜卑虽然夺得了西至金山山脉,东至大兴安岭的广袤草原,但各部迁徙游牧而去后纷纷想脱离 弹汗山,自立为王,这和西炎朝有何区别?唉,都是目光短浅之辈,利欲熏心之徒啊!”拓跋喾捶胸顿足道。
金湛拜道:“原来如此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。大人,迎娶公主事小。稳定部落内部才是当务之急要做的事!可汗让您回去是对的,前阵高昌城张乾要率军投到咱们拓跋部,半路不知被谁所杀,西炎朝对此事肯定有所觉察。此地不
宜久留,咱们还是先回弹汗山,为可汗分忧。”
“先生所言极是,本王这就向贾后和杨大人辞行。”拓跋喾急道。
“大人,不差这么几天。咱们不能显得匆忙离去,让他们觉察到咱们内部有变。”金湛低声说道。
“对,对。金先生心思细腻,本王都急糊涂了!”拓跋喾向金湛拜谢。
金湛沉思道:“西炎的杨大人只手遮天,但这只是表象而已。皇族子孙们暗潮涌动,他们与贾后家族联手的话,杨家要倒大霉。因此,只需向杨骏和贾后说:‘待明年春天,草原春光灿烂、百花盛开、群莺乱飞的时节,再来求娶公主。现在就让她在宫中安心养病。’绝口不谈别的,不能应允任何事情。”
“是,先生深谋远虑,本王幸甚。”拓跋喾再拜。
三日后,鲜卑拓跋部的左贤王拓跋喾一行,终于离开鸿胪寺驿馆,在杨骏派兵护送下,踏上了回家之路。
内心不赞成菁儿和亲的楚王伟、长沙王义、淮南王允等人暗自高兴。李元昊、莫言白等人也松了一大口气,急忙写了密信发往西域。
“报!常山公主,洛阳送来密信。”
“报!常山公主,都护大人大军已经回到且末,预计还有八日便能回到未来城。”
司马妍和姜月正在喝着华媢为她们炮制的养胎汤。她俩是李赫离开未来城前往逻些后,时常犯恶心,吃啥吐啥。被华媢搭脉确诊为暗结珠胎,为喜
脉。整个都护府上下都为两位主母的喜讯而振奋,都护大人一旦回来知道喜讯,还不大行其赏,人人有份?红儿、青儿、阿琪朵、阿雅娜等人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两位主母。
“啊,月儿。他要回来了,怎么办啊?这张脸比之前可要胖了许多。”司马妍花容失色,担心妊娠期养得太好,微微有些发胖。
姜月“噗呲”一声笑了出来,说道:“你还能顾着两头啊?保证肚子里是个健康的白胖小子就成。”
“那哪成?本宫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可是迷死他不偿命的法宝,万一遭他嫌弃,我就阉了他。”司马妍狡黠的眼睛扑闪扑闪的。
“哎哟,要嫌弃也先嫌弃我呀,你瞧瞧我这腿、胳膊、下巴。说好听的是圆润,说难听的就像白面馍馍一样发了起来。我都不担心,你担心啥?”姜月调侃道。
“不知道咱俩谁先生,我特别怕痛,希望华媢能给我个不痛生产的方子。”司马妍有些焦虑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