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布谙看着远去的黑衣敌将,忿忿地抽出弓箭便想施以冷箭。岂料身后有一条长鞭悄然而至,“啪”一声脆响,檀儿的长鞭将他的弓卷了起来,鞭梢打在他的脸上,抽出一条血印,疼得他抽出马刀便砍。
“噹”一声,他被疾驰而来、裹挟着强大冲击力的骑兵冲撞到,就地打了几个滚。马刀也丢到了地上,幸亏他的卫队蜂拥而上,架住了陆续冲击而来的西炎骑兵,慌乱中巴布谙被人拉到了马背上,逃过被人踩踏的厄运。
李赫依旧大开大合,抡着长槊酣畅淋漓地收割着吐蕃人的首级,全然没有顾及自己左腿的伤势。直到冲刺到吐蕃人的后方,没得打时,才慢慢勒住黑雪,拨过马头。
檀儿冲了过来,向他喊道:“你受伤了!”她早就看到李赫的左腿被那番将刺到,那是被木棍刺到的伤口,和利刃不同,这伤口特别大,一片血肉模糊,让她看着心痛不已。愤怒之下,一鞭抽到那人的脸上。正待用暗器结果那人时,那人刚巧被手下撞飞,错过了下手时机,暗骂那人命大。
李赫低头一看,左腿果然一片血肉模糊,巨大的冲击力将羊皮扯开,皮肉翻了过来像一张血淋淋的大嘴。檀儿下马,掏出雪白的丝巾将他的伤口裹了起来。
李赫笑道:“忍术里面没有涉及医术吗?你得向克莉丝汀学学简单的包扎术。”
檀儿红着眼睛,
啐道:“还有心思开玩笑,你要是没命了,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怎么办?家里那些姐姐们怎么办?”
“我是天神下凡,有九条命在身。哪会轻易出事,不过话说回来,我出事的话,你便回去找秦王,说我李某将你完璧归赵。”李赫笑虐地看着檀儿。
“啪”,檀儿动作飞快地在他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,娇声骂道:“你把我当什么了?再说信不信把你变成太监,面对如花似玉的夫人们只能观赏而不能采撷。”
天呐,东洋婆子都这么变态吗?
李赫只感觉胯下一凉,连忙闭嘴。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狠,自己还是别惹她为妙。
看着李赫这副怂样,檀儿忽然咧嘴笑了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将刚才李赫受伤的那幕暂时忘记。
李赫看着檀儿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,笑得花枝乱颤,娇软玲珑的身躯让他心里一荡,心道:这次回去就将你正法,看你还敢威胁老子不。
他们等着身后的唐旄人突出吐蕃人的重围后,粗略地清点了人数。这次的冲锋,特战营战士折损了一百多名,唐旄人则更多,三千人只剩下一千五百多名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吐蕃的伤亡人数已经超过八千人之多,还包括昏迷不醒的主将冈波衮。
吐蕃还剩一万二千人左右,巴布谙重新挑了一匹骏马,他刚才重伤敌军主帅还侥幸逃脱了敌人的攻击
,心里不禁暗自感谢众神保佑。他没有停留,径直率军向东而去。
李赫率领仅存的两千三百多名联军战士,准备再向敌人冲锋时,听吐蕃骑兵的马蹄声似乎没有停下来,越行越远。他们要干嘛,正在逃跑吗?
这样的对冲厮杀,大家拼得就是实力和勇气,他们似乎和唐旄人打了平手,只是在自己的特战营骑兵手上吃了些亏,主力还在,无需逃跑啊。
使诈?有这个可能!穷寇莫追,何况是夜晚。
刚才那两波冲锋打得真是过瘾,李赫按捺住蓬勃冲动的心,下令就地扎营,打扫战场搜索双方的伤残士兵。待明日,自己带领特战营追击敌人,唐旄人带着俘虏和伤兵返回吉麦城。
吐蕃人一窝蜂向东驰去,只有巴布谙知道,他们还将面临血淋淋的厮杀。
他不知道李赫有没有跟上来,因为西炎人没有用火把。因此他得和时间赛跑,抓住李赫部短暂休整的时间,马不停蹄地向尖嘴山隘口方向突袭而去。准备一鼓作气,像一把利刃一样刺穿来阻之敌,将昏迷不醒的冈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