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兴父子躺在草地上休憩片刻,昨夜趁夜偷袭,白天被太阳一晒困得慌。边上的军士们七零八啦地倒在草地上,有的甚至打起了呼噜。斥候比较辛苦些,四散开来负责警戒。
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,这里是辽阔的草原腹地,如果被吐谷浑大军死死咬住,讨羌军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因此,姚元基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。
原路翻越祁连山实在是太艰险肯定不行。剩下两个方案便是直接向南一举拿下临津关,或者向北从张掖、凉州那边的大斗拔谷和老鸭峡出。抢夺临津关风险大,收益高;走大斗拔谷和老鸭峡距离太远,容易被围堵,且收益不高,要兜一大圈才能回到陇西郡。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取临津关!得快,出其不意!
他回过头向姚兴说道:“爹,今晚咱们便向南朝临津关行进。为了掩人耳目,兵分两路。一路由我领一千人马向西佯攻,大张旗鼓地抢掠,吸引吐谷浑主力。这样临津关的防守不会太严,会给咱们留下机会。您领着主力攻克临津关,我再领军绕回来。”
姚兴瞪着眼骂道:“难啃的骨头让我啃,自己去烧杀抢掠逍遥快活,这哪成?不行,由你来攻临津关,让你爹快活快活。”
姚元基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吗?他苦苦恳求,姚兴始终不同意。没办法,作为儿子只能妥协。
入夜,一支骑兵点起火把,像一条火龙一
般席卷着草原,到处放火肆虐,斩杀吐谷浑青壮男子。远远便被慕容席的斥候发现,有人继续跟踪,有人快马回报。
慕容席正率领大军顺着部落受害的方向跟了过来,迎面遇上斥候,听到斥候禀报,便催动大军星夜追剿敌人。
另一只骑兵正悄悄往临津关行进,全军的马蹄包裹着碎布,踏在柔软的草地上,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。
经过三日昼伏夜出的行军,姚元基终于率领大军来到了临津关,刻不容缓马上攻击。和野利飒攻击临石关一样,守军在背后被雷霆万钧之势的铁骑攻击,几乎没有生路。吐谷浑五千守军,在九千精骑的突袭下,近半数被歼,主将慕容萨摩见背后来袭,急忙打开关门,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了再说。
前几日野利飒刚率军从这个关门出去,向西前往崔家峡山谷进入临夏草原。慕容萨摩整顿残兵,向西沿着山谷寻找野利飒而去。
当浑身是血的姚元基宛如杀神一般站在临津关的关墙上,睥睨着身后的草原时,心里想着父亲姚兴,祈祷父亲能顺利归来。
临石关在临津关东南,崔家峡在西南。回想起刚才敌军守将毫不犹豫往崔家峡方向溃败而去,难道崔家峡在吐谷浑手上?这样的话,自己岂不是有受到腹背夹击的危险?
他看了看边上,黑暗中陡峭的山势对站在关墙上的他很有压迫感。何不将关门用石头填上?将关
墙变成纯粹的墙,所有的骑兵到此便是绝路一条。这样无论是崔家峡方向来的敌军,还是草原方向来的敌军,到这里都过不去。边上是黄河,湍流的河水立马将人卷入旋涡,无处可藏,只能任由山上的箭矢射杀!主意已定,立马指挥将士们开干。
自己领着亲兵开始攀登边上的山崖,一边攀登,一边仔细看着地形。他将在此布置一千名强弩兵,自己领八千骑兵往临石关方向十里处隐匿,也是来一个据险死守。以狼烟为号,大队骑兵围歼拥堵在山下的敌军。
姚兴将自己置在最危险的地步,点着火把故意引吐谷浑主力上钩。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将吐谷浑左将军慕容席给引了过来,他可是吐谷浑第一猛人,在自己的地盘岂容别人撒野。慕容席的坐骑快如风,竟然脱离大部队,只领着五百骑飞速地追了上来。
姚兴不敢马虎,心知自己一千骑兵一旦被人家盯上,那就没得玩了。吐谷浑原本是河套地区游牧的鲜卑人,能举族迁到羌地草原,赶走同样是游牧民族的古羌人,鸠占鹊巢在此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