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叩见父皇,父皇万岁!”秦王柬规规矩矩向自己的父亲行了个礼。
司马鉴将头缓缓转了过来,向秦王柬说道:“起来吧,坐在朕身边说话。”
“谢父皇!”
张谅忙不迭地将蒲团往前移了移,秦王柬便在父皇身边跪坐了下来。
“朕命你领这么多军队,是为了让你拱卫洛阳西边的安全,怎么又借故跑回来了?”司马鉴慈爱地看着这个儿子。
秦王柬说道:“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儿臣手握五十万重兵,心里真没底。正想找人讨教如何将兵带好。兵书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李赫三战全胜,碰巧父皇命孩儿将李赫押送回洛阳,孩儿便陪同一路可以向他讨教带兵之法。”
“唔,吾儿一心为国,朕心甚慰。然,李赫尚未会审于三司,尚未和谋逆脱得干系,此时与他同乘一驾而回,不甚妥当。”
秦王柬向父亲拜道:“父皇,他是忠臣,儿臣愿保。他绝对是忠臣,而不是奸邪小人口中的不忠之臣。”
司马鉴默默地看着儿子,心里也极为矛盾。东海王跃的密折里说李赫不仅私造火器,还豢养私军,意图谋反。如果这样,凭李赫的聪明才智,他自己这些儿子一个都比不上他,司马家的帝位就坐不稳,这不可不察!但李赫确实招人喜欢,无论放在哪个位置,都能发光发热。凉州战事连战连捷,天下有目共睹,
如果杀之,恐天下人不服,没人再替司马家卖命!
他问道:“柬儿,你为何愿保李赫?可有实据?”
“父皇,李赫领讨戎军到达泾川,便丢下大军孑然一身跟着我的亲卫来到秦王府,足见其胸怀坦荡。其次,孩儿当晚与他促膝长谈,奸邪小人口中的震天雷,其实制作很简单。炸死秃发树机能的震天雷,其实就是放大了的爆竹。天下会做爆竹的人多了去了,有谁想到会用它去炸敌人?只有李赫。难道做爆竹的人,都要扣上私造火器之罪?”
司马鉴先是一愣,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,一口痰涌了上来,憋着气涨红着脸。张谅急忙上前替他侧过身去,极力摩挲着他的背,边上的小黄门用小盂将咳出来的痰接住。皇帝慢慢顺过气,翻过身来说道:“此事当真?”
“当真,让他取个震天雷来一看便知。爆竹是用纸张做的,没有杀伤之力。李赫用铁做壳,放足火药,便能当制夷的秘密武器,据说秃发树机能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。。。。。”
皇帝又哈哈哈大笑起来,眼泪都渗了出来,笑骂道:“这个兔崽子,鬼主意层出不穷,谁叫他不让朕知道,活该,让他多跪一会儿。。。。。。”
看着皇帝心情愉快起来,张谅在一旁松了口气。
“父皇,还是让他进来,当面向您说清楚比较好。”秦王说道。
“唔,你就那么喜欢他?”皇帝眼睛盯
着他问道。
“李赫这人文武全才,太子哥哥喜欢他,兄弟们都喜欢他啊。”秦王心里咯噔一下,急忙在父皇面前澄清一下,若被父皇猜忌后果很严重。
司马鉴缓缓道:“不必多虑,朕只是随便问问。李赫是要给你太子哥哥侍读的,也是朕给他选的肱骨之臣,你们兄弟几个不要打他的主意。宣他进来吧!”
司马柬心中一凛,忙正襟危坐起来。
张谅一路小跑了出去,扯着公鸭嗓喊道:“宣李赫觐见皇上,”
李赫站了起来,揉了揉膝盖和僵硬的大腿,目光投向大哥。张谅笑眯眯地朝他点了点头,此时无声胜有声。李赫便跟着他步入太极殿的东暖阁。
“皇上,李赫来了。”张谅凑过去轻声说道。
“臣,李赫拜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李赫噗通跪倒在地,向司马鉴叩头。
司马鉴睁开眼,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赫说道:“你为西炎立了如此大的军功,朕本该让太子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