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叫尉迟令迦、鲜卑人,并州举荐的孝廉。因上头无人,被排挤到这座环境恶劣、接纳朝中流放犯人的戍边之城。边上这位营尉也是一样,名叫姚池,羌人。在军中混了十几年,还是驻守在凉州的最前沿,没人愿意和他轮换。俩人跟在李赫后面,小心翼翼地陪着。长年风沙将他们三十左右的汉子,雕刻成黑瘦的,看着像已经进入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。
李赫指着红崖山问道:“山上设置瞭望哨了吗?”
姚池拱手如实道:“回禀将军,未设瞭望哨。”
“红崖山是你们县最高处,为何不置瞭望哨?一有敌情,点起狼烟,县里不是可以早做准备吗?”李赫错愕,这个营尉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。
姚池答道:“将军也许不知,红崖山北边便是茫茫沙漠,数十年来这边没有敌情,况且置岗哨至少得安排哨兵、运送补给、轮岗等十几个人手。卑职觉得浪费,便未设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马虎不得,万一敌人从北边穿过沙漠摸了过来,你们县首当其冲!万一在晚上被敌军围个水泄不通,更是一个都逃不走,连个传信之人都没有。”李赫自己便趁夜色摸掉人家的要塞城,因此绝不是危言耸听。
姚池涨红着脸,拱手说道:“诺,卑职马上去办!”
尉迟令迦在边上说道:“李将军,匈奴人从北边过来的可能性不大,姚营尉
依托城池率兵布防,以逸待劳,敌军想攻克县城难度不小。更何况,这里大多是苦役,临时可以充军御敌。”
“唔,别小瞧了对手。你们最薄弱之处便是这城墙,原本便不高,何况还有坍塌之处。军马善跃,敌军攻其一点,必破此城。”
尉迟令迦拱手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,本县立刻派人修缮城墙。”
“嗯,如果有兵来犯,第一时间遣人快马告知,固守待援!本将军接到消息定在二个时辰内赶到这里。”
“多谢将军。”
宣威县是武威北边的屏障,马虎不得。李赫瞥了眼等在下面的李虎,向尉迟令迦说道:“走,我们去红崖山看看。”
红崖山果然都是一片红色的岩石,不过山体风化严重,越往上走,碎石落石越多。幸亏他们的坐骑都掌了铁马掌,在这种路面上还能如履平地,反观尉迟令迦和姚池等便跟得有些力不从心,远远地落在后面。
站在红崖山的最高峰,方圆百余里尽收眼底,清楚地看到城内的建筑和如同蝼蚁般的人们。李赫心想:如果敌人站在此处,城内布防简直是一览无遗!
姚营尉见此,汗颜道:“将军刚才所言极是,如此重要的事情,卑职居然疏忽了。”
耳边呼呼的风声很响,李赫眯着眼睛大声说道:“这里不仅要设置岗哨,还得修座烽火台,以防敌军偷袭!拿下这里,县城危矣!”
山上风势很大,吹得大家都
睁不开眼,眯着眼睛遥看四周。突然,李虎指着北边沙漠方向说道:“那里有人!”
沙漠一片金黄色,太阳从南边照射过来,李赫等人站在山顶鸟瞰,顺着光将整个沙漠看得一览无遗,十几个黑点在金黄色之中缓缓地移动着。
李赫冷笑道:“果然有人穿过沙漠过来探路!不管是谁,虎子去抓人,不许跑走一个!”
“诺!”李虎带着二十个斥候,敕啦啦向山下飞驰而去。
怎么这么巧?也许是商人、牧民亦或是逃难的吧,尉迟令迦和姚池心里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。
李赫居高临下看着李虎等人变成黑点散开躲在山脚的岩石后,慢慢等着那些黑点靠近,躲在岩石后的黑点全部冲出,三下五除二便将沙漠来的黑点全部摁住。整个过程自然全部落入了山上人的眼睛。
李虎等人将俘虏带了上来,不用问,这些马的屁股上烙着印记,一看便是匈奴军马,因为李虎刚换了匹匈奴马,屁股上也同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