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鉴懒洋洋地躺在榻上翻着奏折,司空卫懽坐在边上。司马鉴问道:“一个小小的侍卫,值得这些御史们兴师动众地到朕这儿告状吗?”
卫懽轻声道:“皇上,李赫的身份特殊,他是钦点的太子侍读。御史们担心李赫这点花花心思将太子带坏了。何况听说常山公主、平阳公主她们时常去东宫,恐影响公主们的清誉。”
皇帝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好啦,别往人家头上扣帽子,一个八品侍卫,怎么就能影响清誉了?还不是心疼几个钱?孩子们爱玩就由他们去,又不是干伤天害理之事。玩腻了自然就不玩了,宫中的藤皮纸难道还不够她们霍霍?”
张谅立在边上伺候着,吩咐小黄门给卫大人上茶,茶气茵茵袅袅。又给铜鹤里添了点檀香。
卫懽道:“皇上,后宫所有的嫔妃、娘娘都在折纸,用度靡费啊。张公公最清楚了,您说宫中库里还有多少藤皮纸?”
张谅心道:坏了,这小子要惹麻烦。他不敢隐瞒,稽首道:“皇上,宫中纸张用度的确剧增,藤皮纸库存已经不多,上个月结余有十五万张,现在还有五万张左右。”
司马鉴猛地从榻上竖了起来,震惊道:“什么?一个月不到便用了十万张?”十万张便是一百万钱,他心中剧心痛。“快把李赫给朕找来,这小子给朕捅了这么大的篓子,让他想办法给朕补回去!”
今天刚好左卫当值
,李赫在太极殿宿卫。不一刻,李赫便在门外喊道:“微臣李赫前来面圣。”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司马鉴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张谅扯着喉咙喊道:“宣。”
李赫吭哧吭哧地走了进来,沉重的盔甲使得他的脚步声格外沉闷。
“李赫,你很好。才多少天,后宫里就没人不认识你,害得朕无纸可用,你可知罪?”司马鉴见到李赫,不等他下跪,便训斥起来。
早就算到皇帝老儿会摔锅给他,正中李赫的下怀。他不慌不忙跪拜道:“微臣叩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说完并不起身:“皇上,宫中无纸可用?微臣略懂造纸之术,臣愿造纸,以供宫中用度,缓解西炎用纸紧张,降低用纸成本。恳请皇上恩准。”
司马鉴愣道:“小赫子,还会造纸?你知道欺君之罪吗?如果骗了朕,诛三族。”
李赫不怯反笑道:“微臣不敢打诳语,宫中的用纸,臣包了。请皇上开恩允许臣开办经营造纸坊,民间销售纸张,臣愿意上缴十税一。”
皇帝一听乐了,还有这么好的事,朕不是因祸得福了?简直不敢相信,真如李赫所说,宫中免费用纸不说还给老子缴钱纳税,那么他真是朕的招财童子。他高兴道:“哈哈,你别诳朕。没开玩笑?”
“微臣怎么敢和皇上开玩笑!”
“朕准了,你赶紧筹备此事。”
“谢皇上,那臣得向皇上请一段时间的假。考察造纸
原料地,给造纸坊选址。”李赫顺着竿子往上爬。
司马鉴皱了皱眉,自己的太子很喜欢这个侍读,怕太子见不到李赫耍性子了。他问道:“需要多少时间?”
李赫盘算了一下,运输交通便利,麦秆秸秆竹子多的地方就行。汝南多竹,离豫州、河南郡都近,就定在汝南郡吧。他回答道:“最多七日,微臣去趟汝南郡看看。”
“汝南郡?是我皇叔司马量的封地。恩,替朕办事,想必皇叔不会为难你。”司马鉴倚仗这位皇叔颇多,值得信赖,自己有意将太子托孤给这位皇叔。“今日是二十七,该过年啦。你年初十再入宫吧,别忘了向羊轶报备。”
一晃入宫多日,想死姜月、元昊他们了。李赫到左卫府报备后,匆匆赶去安仁里一看,‘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