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长得颇为清秀的丫鬟,身着剪裁得当的青花布袄,将玲珑的身段衬托地淋漓尽致。她将茶叶放入铜壶中,架在碳炉中煮着,茶水沸腾起来,蒸汽从壶嘴里突突地喷了出来。她伸出白色的小手,将茶盏一
一放在几位客人的面前,拿起铜壶,朝茶盏中洒去。嘴里轻声说道:“小心烫着,客人慢用。”
她用余光扫了下老爷,老爷正暧昧地看着她,她小脸一红,差点将茶水抖了出去。
张谅见到,哈哈一笑,调侃道:“周员外,娇妻美妾、婢女如云,快活似神仙呐。”
周大康本想谦虚,口直心快答道:“某乃乡野莽夫,哪比得上皇帝快活。”
李赫喝到:“大胆,小小莹虫敢于皓月争辉,不怕掉脑袋吗?”
周大康自知失言,忙道:“小的口不择言,请公公莫怪。”
张谅宽慰他道:“员外无心之言,杂家不会计较。但杂家此次代皇上巡视西北各郡,体察民情,希望员外知无不言呐。若员外进言有功,杂家禀奏皇上,皇上一定会论功行赏。”
周大康闻言,心中颇喜,说道:“谢公公提携,敢问公公需了解何事?某知无不言。”
“代天子巡查地方,一来考察百官,二来体察民意。太白乃汉家发祥之地,太白县令治下如何?杂家想听听你的考语。”
周大康心道坏了:说好吧,外面都是饥民,饥民都随着他们到我庄里吃白食了。说不好
吧,指不定县令大人怎么给他穿小鞋,自己平时的打点都白费了。
他支支吾吾道:“某平日在庄内,两耳不闻窗外事,县令大人的事,某不太清楚。”
又听李赫炸雷般喝道:“呔,汝出尔反尔,何故推脱?外面饥民无数,必是太白县令治下无方。汝如此推脱,必和他狼狈为奸。张公公乃皇上近臣,眼睛不容沙子,别替太白县令打马虎。”
周大康瞬间急地汗流浃背,别无选择说道:“公公宽恕则个,某不是为他打马虎,实在是实在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张谅偷笑,加了把火:“不说也没事,我找其他人吧。打扰了,咱们走。”作势起身拔腿要走。
周大康大汗,急道:“公公留步,某豁了这条命就是。”
李赫向张谅眨了眨眼,张谅停了下来,回头问道:“杂家没逼你,你也不用豁出命来,哭丧着脸像是奔刑场似的。”
周大康陪笑道:“是,某自愿向公公说说太白的情况。”
“真的?杂家所了解之事全都得白纸黑字写下来,由当事者画押,交由皇上查阅。举报有功,凭此论功行赏。你想清楚!”
“想清楚了,公公就给某一个机会,某定知无不言。”周大康立意已决。
“好,小赫子笔墨伺候着。”
“好咧。”
周大康开始说道:“吾举报太白县令胡覃,挟制上司,搜刮百姓,并借母丧演戏收受钱财。劝捐敛财两次,多达百万钱,仅周
庄便捐五万多钱。曰:劝捐不到者,即服苦役。全县邑田一万六千七百七十顷,每亩捐钱五钱。”
李赫心中算道,一顷为十五亩。好家伙,太白县小小县令居然生财有道,居然敛了百万钱之多。冷不丁暴出个惊天大案,啧啧。。。让他们狗咬狗,开始好玩起来了。他唰唰唰挥笔飞快地记录着,等周大康说完,他也刚好写完。将墨汁吹干,拿与周大康过目画押。
看着周大康将手印按上纸上,妥了。张谅与李赫对视了一眼,心里偷乐。
张谅遥遥向东方揖了一礼,开口道:“周员外大义之举,实乃乡绅之楷模,吾心甚慰,吾皇甚慰。”
“周员外是否知晓邻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