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映在小套间的地上,照的地上忽明忽暗。窗子半开着,偶尔透过窗子钻进来一丝凉风,扫在人身上甚是舒爽。窗外,两只蝉一高一低一长一短的比赛叫着,在这寂静的午后显得甚是嘹亮。
床上,一个小人侧卧着,六七岁的样子,虽未长成,但已初显风姿,可以预见长大后会迷倒多少少儿郎,只见她睡着一般一动不动,走近身前,你会发现她双眼空洞的望向床顶,面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厌烦与忧伤。屏风那边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:“二太太,您别怪嬷嬷我多嘴,您是奴婢看着长大的,拼着您不高兴有些话老奴也要说一说。您这次也太好说话了,怎么就这么答应了老夫人把那位抬进门,那身份在那摆着,和先二夫人又连着亲,等那位真生个儿子出来,您哭都没地哭去”。另一个带着厌烦的声音传来:“嬷嬷,我是真的烦了!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,她不是见我们二房好总惦记进我们二房的门吗,那就进来吧,反正多一个她不多少一个她不少的。至于什么先夫人的娘家妹妹以后莫要再提了,她一个乡野出来的破落户,哪能和承恩伯爵府攀上关系。”,只见那个嬷嬷一边偷偷抬眼瞄她一下一边小心翼翼的说:“太太您自己心里有成算就行,奴婢就是怕您吃亏。”这个二太太可能近期憋闷的狠了,也想释放一下,继续和身边的婆子话起了家常:“这估计是那没脑子的李姑娘自己的想法,老夫人啥也不懂就敢跟着瞎参合,等承恩伯府上门有的闹呢,我看他们娘俩怎么善后。”这话明显说的老夫人和二老爷,旁边的嬷嬷是不好接话的,只能继续手里的活计,并未继续说什么。肖怡秋听的在床上不由的翻了数个白眼,:“这古代女子就是烦,夫君可以大张旗鼓的找女人,自己竟不能公然反对,不由的有点为自己的未来担忧”。怡秋正在那东想西想,只听屋内被称作二夫人的女子说道:“怎么今日小妞妞还没醒,嬷嬷你去看一下,要是等一炷香的时间还不醒就把她叫起来吧,白日睡多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。”
听到脚步声,怡秋赶紧闭上眼睛把呼吸调匀,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抚在她的额上,然后从额上到发顶再到脸庞轻轻抚摸了她两下,最后那人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,怡秋眯了眯眼,从缝隙中看到了刚才那个嬷嬷,四十余岁,身体微胖,手里还拿这个活计不停穿针引线,看着倒像个慈和的人。
床上的包子名叫肖怡秋,在这个地界才七岁,但在她的世界里已经二十七了,三天前来到这里,经过最初的彷徨、无措、纠结最后只能认命。前世她是个外科医生,刚刚毕业,大好年华,没被医患关系打倒,倒被一个出轨的贱男算计了,不知道会不会给她算个工伤,不过也无所谓,反正那一世她来自孤儿院,亲生父母都不知在何方,估计除了一个和她同样来自孤儿院的姐姐,别人也不会想起她。
想到姐姐,怡秋心里一阵刺痛,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,从小就把她护到身后相依为命的姐姐,发现她不在了得有多难过。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幼时,无数个这样阳光明媚的午后,她被姐姐摇醒,睡眼朦胧中看到姐姐站在床边,阳光打在她身上,手里举着一块饼干胜利者似的摇了摇,然后递给她说:“妹妹,你吃”,然后两个小女孩如两只小老鼠般,窝在床上,愉快的分享一块饼干。回忆总是很美好,稍稍清醒了些,怡秋意识到,姐姐也不在了,也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姐姐躺在冰冷的地上,手还轻轻的护着小腹,官方给出的结果是抑郁症跳楼自杀,她不信,百般调查取证。
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姐姐“五七”,准姐夫叫她出来一起祭拜,结果她也差点被抑郁跳楼身亡,不,准确的说可能在那个世界她已经身亡了,只不过临走前,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那个男人的心口,她微笑的看着那个男人因惊恐疼痛而扭曲的脸越来越远,虽然学艺不精,但心脏的位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