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。
施公馆里一间静室之内,太虚子身披八卦衣,端坐蒲团之上,俩手掐诀,双目微闭,面前燃着一炉香,身后是血玲珑、闵何用、袁运长、张天师诸人。
香烟本来是直直的往上冒,忽然之间,一阵扭曲,太虚子双手一颤,诀法立变,他猛地睁开眼睛,盯着那变幻的烟气说道:“来了!”
众人都是精神一震,血玲珑问道:“来了几人?”
“稍待片刻,让贫道用功。”太虚子缓缓说着,两颗眼珠子以极慢的速度蠕动,忽听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那香炸裂了开来,落在炉中,共有四节。
太虚子吐出一口浊气,眼珠子恢复正常模样,他伸手捻起断香细看,然后说道:“一共四个人,两长两短,乃是两阴两阳,可见陈天默是带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来的。”
血玲珑道:“都是谁?”
太虚子笑道:“血宫主高看贫道了,能算出来有几人,几男几女,已经是贫道的极限了。”
“不用算,猜也猜得出来。”袁运长冷笑道:“陈天默手底下修为达到绝顶境界的男女并不多,男的不过是陈天佑、青冢生、曾天养三人,女的无非是岳潇潇和陈心月二人而已。曾天养、岳潇潇都不在陈家村,陈天佑还得看家,所以陈天默带来的男人,只能是青冢生,女人嘛,有一个是陈心月,至于另外一个,不管是谁,应该都是凑数的,不足为虑。”
太虚子
道:“大约如此吧。血宫主,可以制定战术了。”
血玲珑沉吟道:“把他们四人切割开来,本宫负责引陈天默进入地宫,闵何用对付青冢生,太虚子负责对付陈心月,余下那人,交给袁运长。张天师守在地宫里,待陈天默进去之后,立刻焚符作法,启动‘血火阴局’!”
闵何用轻蔑的说道:“青冢生那厮的绰号叫做‘鬼医’是吧,那我今日就让他名副其实,变成一只真正的鬼!”
袁运长摇头晃脑道:“本以为能跟陈天默过几招呢,没想到要对付一个女人,赢了,也胜之不武啊。”
血玲珑冷冷问道:“陈天默、青冢生、陈心月,你能赢得了谁?”
袁运长脸色一红,道:“我可以跟太虚子换换,去对付陈心月!”
太虚子笑道:“据说那陈心月天赋异禀,力大无穷,加之又追随陈天默修炼了六相全功,岂能小觑?就连贫道,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赢得了他,袁家主真要换?”
袁运长不吭声了。
血玲珑道:“太虚子,叫你天理宗的人去通知辫子军吧,只等天黑,就对陈家村开战!”
太虚子颔首道:“明白。”
……
日上三竿,有四人四马来到了施公馆所在的对山巷,沿着幽深清净的巷道,缓缓而进,他们自是陈天默、虎生、珍妮-圣玛丽亚和苗九娘一行。
那公馆原是一座坐南朝北的明朝官邸,明清以来,宅子里多发命案,怪事不
断,被视为凶宅,渐渐被废弃,直至民初,被一施姓富商买下,大加修缮了一番,从此改称“施公馆”。
去年,施公馆里又发凶案,几乎阖家全灭,因此又荒废了,凶宅之名,传遍古城,闹的人心惶惶!哪怕是白天,也几乎无人敢来对山巷!
而陈天默一进巷子,便觉察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闷压抑之感!而且,森森凉意,直透肺腑!仿佛烈阳的光热照不进这里一样。
他放眼望去,但见那公馆建造的甚是整齐,内外青砖黄瓦,古色古香,门前有两棵大树,树下立着四只石狮子,猛然一看,中规中矩,可若是细细端详下来,便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。
大门没有掩上,反而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