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倒地的张恩普,张天师也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烂泥似的瘫坐在了地上,嘴里喃喃说道:“死灵咒,死灵咒,好,我的弟子给我下死灵咒,真好……”
别人或许还不知道“死灵咒”的厉害,但是白灵素、赵悟真、原阳子三大资深咒法行家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!
白灵素摇头说道:“天师府,从此衰矣!”
赵悟真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己心若正,诸邪不侵,己心若恶,百祸临门!”
原阳子颔首道:“此咒,无解!”
三人殊无幸灾乐祸之意,都只是感觉心有戚戚焉。
传承了数千年的嗣汉天师府,今后即将再也传承不下去了,实在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天师府群道也都还处于震惊中,没能从古松以身作咒的惨烈结局中缓过神来。
而张勋却还在关心自己干儿子的安危,大呼小叫着,让韩仲兵等辫子军来救。
几盆凉水泼下来,张恩普倒是悠悠醒了,只是神情恹恹,有些浑浑噩噩,仿佛是病了,也像是受惊吓过度才有的模样。
“哈哈哈~~~”
张勋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见干儿子醒转过来,似无大碍,便大笑了起来:“没个鸟事!那个道士纯粹是吓唬人而已。你们说说这又是何苦呢?明明能好端端的活着,却非要自杀!没人逼他嘛,却去搭上自己一条命,倒了也不过是溅了我儿一身血而已,值当么?简直愚蠢!这
所谓的骨气啊,尊严啊,说穿了,都是骗人的。谁在乎,谁吃亏!”
眼见张天师还瘫坐着,如丧考批,张勋又喊道:“老干亲,你怎么了?起来啊!咱们儿子没事,你也别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做脓包样!”
张天师兀自喃喃念叨着:“死灵咒,死灵咒……”
张勋不耐烦道:“死灵咒怎么了?还真能咒死人啊!?”
张天师梦呓似的嘀咕道:“比咒死人还要可怕!他居然诅咒我家绝嗣,诅咒天师府从此中断……贫道上对不起列祖列宗,下对不起南宗诸派,要成为道门天大的罪人了……”
张勋不以为然道:“有那么严重吗?那个小道士的本事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?他会诅咒,你难道不会破解诅咒么?”
“嘿嘿~~”
张天师怪笑一声,幽幽说道:“这是死灵咒,是禁术,不是我教出来的,是他偷学的,他是以自己的鲜血为引,用自己的性命献祭,辅以他们兄弟二人的至深怨恨,所发出的最最恶毒的咒语!冤情不消,此咒不解!可要是想要消了他们兄弟的冤情,除非,除非——”
话没有说完,张天师便已经说不下去了,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大多都心里明白,张天师原本会说的话是什么,那就是除非杀了张恩普,才有可能破解诅咒。
但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。
毕竟,古松在没有发出“死灵咒”之前,心中的怨恨还不至于强烈到极点,彼时若
是用张恩普的命为古槐的惨死偿命,或许还能化解古松的怨恨,彻底了结这一状公案,但是眼下,古松已然豁出去了性命,拼死诅咒了整个天师府,只赔上张恩普一人的命,恐怕还是消不了人家那冲天的怨气吧?
或许,真得是让整个天师府都灰飞烟灭,方能消人家心头之恨呢。
张勋也不懂,呆了片刻,大声说道:“老夫就不信那什么毒咒能有这么大的威力!只要命硬,什么都不怕!而且倒霉事最怕喜事,只要用喜事一冲,什么霉运都会消解!今天,你们天师府与老夫的将军府结成了干亲,这便是天大的喜事!那点毒咒,根本不够冲的!老干亲,收拾收拾,大摆筵席吧!这里的所有人,都有酒喝!一并沾沾咱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