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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个时候,陈天佑已经起身,跟着林环步,快速往外走去了。
莺红也跟了上去。
陈玉璋站起身来,冲“三大亨”环视一圈,淡淡说了句:“回见。”然后便与魏嘉上一并离去。
……
待陈家叔侄等众人离开黄公馆之后,杜玉生把折扇往桌子上一拍,有些不悦的看向臧啸林,道:“二哥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怎么了?!”臧啸林梗着脖子道:“你是在对我拍桌子么?!”
杜玉生皱眉道:“当初陈天默要杀你,我是怎么费尽口舌,才
叫人家手下留情的?彼此之间好不容易化敌为友了,你今夜又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么?!”
“管老子什么鸟事?!”臧啸林哼哼道:“陈天默的下落是老子泄露的吗?那是费三儿发来的消息!叫他们坐火车去追,那是老子的主意吗?是小林子的主意!你少赖我!”
杜玉生冷笑道:“那连夜提供专列又是谁的主意?”
臧啸林老脸一红,眼见抵赖不过去了,便索性说道:“不错!老子就是故意的!就是要让陈天默死!换做你老三,被敲诈那么多钱,还光着腚被人按在床上毒打,全家几乎被杀光,你不想方设法弄死他?你是圣人?!”
杜玉生冷冷说道:“不是敲诈,是你输的;而且,是咱们杀人在先,也怪不得人家报复在后。再者,咱们三兄弟既然已经一致决定,不再与陈天默为敌了,那就不能出尔反尔。做流氓,也是要讲信用的。”
臧啸林道:“两个长老一来上海,你就派门生替他们满世界去找陈天默,你不也是想出卖陈天默么?!现在凭什么说老子!?”
杜玉生道:“我不是替他们找,我是要稳住他们。如果手底下的人真找到陈天默了,就会告诉陈天默,叫他防备好,免遭毒手。”
“好哇!咱们是兄弟,你却胳膊肘往外拐,始终向着陈话,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二哥?!”臧啸林自知理亏,便耍起了无赖。
杜玉生
道:“我就是为了咱们三兄弟好才这么做的!杀了陈天默,我们怎么跟吴子玉交待!?”
臧啸林骂道:“交待个毛!等他们的警备司令部能管到黄浦江,能管到上海滩的法租界再说吧!老子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姓吴的厉害!也不打算卖给他面子!”
杜玉生道:“可如果陈天默这次还是不死呢?他回来报复咱们,谁来兜着?”
“我说老三,你是被陈天默吓得尿裤子了吗?”臧啸林讥笑道:“他也没打你啊,打的是老子,你怎么怕成这样?”
黄景荣喝道:“老二,你好好说话!”
臧啸林道:“大哥,那位小长老的本事咱们都看见了,陈天默就算不受伤,都未必比他强,如今身受重伤,能是他的对手么?!更何况,那个劫后道长,还是小长老的亲叔叔呢,本事肯定比小长老还要强!两个长老一起对付陈天默,陈天默怎么可能活下来?!咱们这么做,不但报了仇,还卖给张老头一个天大的人情,何乐而不为呢?!”
“唉~~~”
杜玉生失望的摇了摇头,道:“但愿真如二哥所说,陈天默这次死定了吧。如果他不死,我们三个只怕再无宁日……大哥,我累了,先回家睡觉了,您也早点歇着吧。”
黄景荣“嗯”了一声。
望着杜玉生离去的背影,臧啸林冷笑道:“大哥,你总是夸老三足智多谋,依我看,也不过如此嘛!陈天默这次要是
还不死,你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用!”
“我用不了那么大的夜壶!”黄景荣淡淡说道:“我也累了,要休息了。你回家洗洗睡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