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多月下来,黑眼圈都重了不少。
而祝澜也留了个心眼,也没用多久,就发现了祝青岩在窗外偷听上课的事情。
不过她并没有兴趣与祝青岩纠缠这些,在外学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他们也从没有打算藏着掖着。
索性由她去了。
……
近些日子天气转凉,大家都换上了棉袍,纪无涯年纪大了怕冷,于是在屋里也烧起了火炭。
学生们经常来找纪无涯,草庐里面的布置干脆与学室相似,摆着许多桌椅。
祝澜的位置就在窗边,偶尔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祝青岩努力压抑着的喷嚏声。
一阵夹杂着凉意的风吹进来,吹乱了窗边几人桌上的纸张。
乔悠悠连忙抓起镇纸压好纸,起身想要关窗。
祝澜抬头,淡淡地笑道:“没事,有些风吹进来,提神醒脑也好。”
窗外的祝青岩心中一紧,若是关上了窗,自己可就听不清里面说什么了。
刚刚祝澜的反应,莫非……是发现自己了!?
祝青岩有一瞬间的慌乱。
又一阵风吹来,感受不到屋内炭火温度的祝青岩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哼,那个祝澜明知道自己在外边挨冻,也不说客气一下让自己进屋,真是好恶毒!
同时另一个声音又在祝青岩脑中响起。
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!怎么可以幻想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施舍!
祝青岩摇摇头,甩开这些杂乱的念头。
不管怎么说,她来这里是为了偷师的。
而祝澜没有关上那扇窗,不管有意还是无意,祝青岩心中都隐隐生出了几分感激。
……
陈子鸣拿起祝青岩面前的宣纸,反复读了几遍上面的诗句,不由得赞叹道:
“青岩,你最近这是怎么了?诗文长进如此迅速,简直让我都自愧不如啊!”
祝青岩微微垂首,含笑道:“兴许是近日多读了几本诗集吧。”
毕竟偷师这种事,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去,尤其是教陈子鸣知晓。
“府上的嬷嬷跟母亲说,这些时日你学得不错,母亲很高兴,你辛苦了。”陈子鸣看着祝青岩双眼下面隐约可见的两团乌青,有些心疼道。
祝青岩心中涌上丝丝甜蜜,依偎在陈子鸣怀里。
没过一会儿,她察觉到陈子鸣的情绪有些不对。
“师兄,你怎么了?”
陈子鸣面露难色,欲言又止,像是有什么极难开口的事情。
祝青岩关切地望着他。
“青岩,有一件事情,可能……你需要做好准备。”陈子鸣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。
见他这样,祝青岩知道一定是什么要紧事,认真地点点头。
陈子鸣踌躇良久说道:
“朝局动荡,有些事情可能会牵连到我家,日后若是无法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,你可还愿意嫁给我?”
祝青岩怔在原地,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难道陈府要出事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