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开笔记本,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,宁时迁没想到秦若兰将日记本保护的那么好,而日记本的首页,夹着一张信笺,那淡淡的香味便是这张信笺散发出来的,看纸张和字迹,应该是不久之前才放进去的。
宁时迁默默打开,没想到,这竟然是秦若兰写给他的一封信。
时迁吾儿:
妈妈不知道你何时会看到这信封,但当你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妈妈大约已经不在了。
很抱歉,咱们母子两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对话,也很抱歉,关于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,妈妈始终没有告诉你,只是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那些事情,但是如果我现在不说,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,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,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,故事从二十多年前的一天,我的丈夫抱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回来开始。
那一天,我的丈夫抱了一个四岁的孩子回来对我说:“这是我老友的儿子,他们意外过世了,留下这个孩子,以后这个孩子就跟着我们过吧。”
我追问是哪个老友,因为他的老友我应该都是认得的,可是丈夫却三缄其口,什么也不肯多说了,只说要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,以后孩子得管我们叫爸爸妈妈。
我多少是有些膈应的,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,还要当我的儿子,而我却不能多问,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想法。
当时我自己的孩子才两岁,突然多了个四岁的孩子,也不是养不起,可是丈夫对这个抱回来的孩子明显对比亲生儿子更好,我心里的哪个怀疑,越发的重了。
我一直将那个疑问压在心底,不敢去想不敢去问,因为我怕结果是我承受不起的。
但是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叫我妈妈的时候,我的心里总是格外的不舒服,所以我总是强颜欢笑,表现的十分生疏,热络不起来。
民间有种说法,是孩子跟谁呆的越久,就越像谁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和我们呆的时间长了,竟然和我丈夫长得越老越像,比我的亲生儿子更像。
别人不知道,总以为我生了两个儿子,他们是亲兄弟,都说我有福气,可是只有我心里明白,那种被腐蚀的苦涩的滋味,日夜折磨着我。
我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,只是我不愿意去深究罢了,我不想我的家庭分崩离析,我不想我的丈夫离我而去,所以我一直默默的忍受着,忍受着,可是人的心里承受能力是有限的。
我可以欺骗得了所有人,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。
那个猜测和疑问早已在心底长根发酵,挥之不去。
终于在孩子十岁那年,我鼓起勇气,想给自己做个了结。
我拿着那孩子和我丈夫的头发去了医院,做了dna鉴定。
在等待的两天时间里,我也有过犹豫,如果当做不知道,一切保持原样,是不是更好,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,所以那一天,我还是准时去了。
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所以看到那个结果的时候,我并没有太吃惊,dna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,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。
如果不是这个答案的话,我或许会更吃惊吧。
只不过那一天,我一个人在外坐到很晚,之后,我将报告收好,平静的回去了。
回到家的时候,我看到自己的儿子和那个抱回来的孩子玩的很开心,他们兄弟两的感情很好,因为只差了两岁的关系,所以几乎都是同进同出,而且兄弟两长得那么相似,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孪生兄弟。
这样的夸赞我几乎每天都会听到,可是别人不知道,我每听一次,内心就会受到一次凌迟。
验dna的事情,我谁也没有告诉,之后的日子,我像往常一样若无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