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女孩说笑声早就远去,冰凉月光更显得饭桌上寂静无声。
金普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,“听妮娜说过,她这画能卖不少钱。”
这个阿文不清楚,但他是个有礼貌的人,这种情况下需要接话。
“嗯,她看上去很专业。”
“她本来就是专业的吧?”金普下意识接了话,一想又发现不对,他惊讶问道:“你不知道?”
阿文愣了一瞬,摇摇头。
这回轮到金普震惊,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闻,“我还以为你们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话说了一半他居然止住,安静一会才开启话茬,“我也是听妮娜说的,丝琳先前在意大利的艺术大学读书,学的就是绘画,后来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不念了。”
“意大利?”
阿文忽然看过来。
“是啊,好像在米兰吧。”他又搓搓手尴尬道:“我不懂这些,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。”
“丝琳是前几年才搬过来的,好像……三年前吧,之前好像住墨西哥城,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这么偏远的破地。”
他自嘲似的摇摇头,“人人都想着离开这,她倒好,怎么还跟人走反路。”
一根烟抽完,金普扔了燃尽的烟头,用脚捻了两下。
阿文正愣愣想的出神,没说话。
他与丝琳相处时间不算长,知道她性格大大咧咧,知道她喜欢画画,就默认她从小长在海边,是个遭遇可怜的女孩。没听说过她还上过大学。
他正想追问一句,就听见不远处,脚步声传来,妮娜和丝琳栽完花后高高兴兴回来了,路过水管,两人弯下腰洗了两把手,边甩水边走。
“那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“不留下吃晚饭吗?”丝琳白拿了一束花,想着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。
妮娜吓得摆手,“你可别折磨我了,上回在你这吃的那个烤鸡翅,我回去输了三天液。”
丝琳一听就笑了,“你可别赖人,我也吃了,一点事也没有,这可不能说明是菜问题。”
争不过她,妮娜碰了碰旁边的阿文,挑眉问他,“哎,大个儿,你老实说,她做饭怎么样?”
突然被点到,阿文蹦出来两个字。
“能吃。”
他说的是心里话,食物也就能吃与不能吃的分别,没那么讲究,但转头一看,丝琳这边脸色很不好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看热闹不嫌大,妮娜笑弯了腰,摆摆手和丝琳说了再见。
……
客人一走,热闹的小屋就安静下来,他匆匆洗了澡回到卧室。
这时候,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男人利索翻下床,打开门,就闻到一阵玫瑰花香,夹着海风吹进来。
“怎么了?”
丝琳正站在门外,看样是刚洗过澡,正拿毛巾擦着头发,“明天去医院给你看看吧,不去集市了。”
“不用,我身体没事。”
女孩将毛巾拿在手里,没好气地说:“那也得去看看,正好我有东西要给爷爷送去。”
说完就扭头走了,只剩下那阵香气飘在门口久久不散去。
这晚,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,吹得窗户哗哗响,阿文罕见地失眠了。
他仰躺在床上,思考着今晚金普说的话。
如果不是中间出了差错,没人会放着好好的大学不读,跑来这小地方摆摊。
先前丝琳就提到过,她父母疯的疯,死的死,现在是一个人住,可她平时也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