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火轻轻用手扯了一下,印子的头发全掉了。
印子是个光头!
那些头发都直挺挺躺在床上,静悄悄的,很瘆人。
印子的光头在昏暗中很清晰,更瘆人。
火火颤颤地把假发拿起来,仔细看着。
假发做的很逼真,因为是真头发织的。
火火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,这些头发的主人都是什么人?现在在干什么?是活人的头发?还是……
这时的火火,已经没有了泼硫酸的念头,直挺挺躺在床上。
凌晨一点多,印子有了动静,火火屏住呼吸,观察着同伴……
印子慢慢坐起身,越过火火,下了床。
她慢慢走到桌子前,打开抽屉,在里面拿出一把剃刀,又回到床前。
印子站在火火身边,闭着眼。
火火眯缝着眼睛,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印子挥舞着剃刀,开始给火火剃头,手法纯熟。
火火不敢动,她怕一动那刀就奔了脖子。
只一会儿,火火的头发都脱离了头皮,成了尸体,横七竖八躺在床上。
印子转身把刀放回抽屉,又上了床,睡了。
一切,好像都没发生过。
只有火火,觉得头上冷气森森,她把小瓶子掏出来,拔掉瓶塞……
那一夜,火火没再睡,手里握着瓶子,瞪着眼,一直到天亮。
她心里的那股恨劲儿被恐怖冲却了不少。
天刚亮,她想去照镜子,看看自己的样子。
但她不敢,她怕自己的样子太恐怖。
六点,印子也醒了,她望着火火,半天没说话。
“是我干的?”她喃喃地说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火火没说话,拿起床边的摄像机,打开。
画面很诚实,记录了黑暗中的一切。
印子看完,身体抖动着,哭了。
“多长时间了?”火火问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,今天晚上把我绑起来吧!”印子看着火火,用祈求的眼神。
“他没觉得危险吗?”
“没,刚开始他没告诉我,但后来他的头发醒来时也没有了……”
“没有去医生那儿看看吗?”
“不管用,我去过……”印子哭的很厉害。
“别怕,我们都在你身边……”火火拍着印子的肩膀。
此刻,她心里的怨恨都消失了,那么多年的友情又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