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平时看上去极度木讷只会埋头读书少言寡语的同学,竟然有着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小爱好和——怪癖。
不管多么奇怪的东西都会有人买,而且可以把大部分生活费拿出来,啃着馒头也要收藏一只猴子的头盖骨或者一根萨满祭司神杖。
就这样,到了临近毕业时,我的生意已经一发不可收拾。老人收来和捡来的东西都是先让我挑选过后再卖给收购站。
而我付出的只是偶尔给他买上一条烟,或者一百块钱现金之类微不足道的报酬。这期间,我们的“忘年交”也早已达到了无话不谈胜似亲人的程度了。
老人一如既往的支持着我,不遗余力地为我的事业出谋划策。甚至有一次,在一个晴朗的下午,他还突兀地传授给我一些网络上贩卖肉类的知识。这就很奇怪了,那些话在我听来完全是非常不着边际和怪异的。
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?
左思右想不得其解,后来我只能认可一个牵强的答案了。老人嘛,脑子总是有不太清醒的时候,产生这种奇怪的念头可能是不由自主的,或者年轻时他确实有过这种血腥的经历吧!
最让我没想到的是,许久之后,老人和我说的这些怪异的知识——竟然都用上了。
毕业以后,我早已在国外的服务器拥有一家规模更大的网站了,货品也更加丰富更加奇怪。我甚至把阿t那只心爱的芭比娃娃和戒指也高价出售了。
不用担心阿t不会同意。因为我已经把她分门别类的在网站上出售了。
那时,我惊讶地发现,爱吃人肉的竟然都是有钱人。为了证明那些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,我只能按照老人之前的指点,把阿t的手指和脚趾作为赠品,送给那些人,来证明那些肉不是冒充的。
他到底是什么人?先知吗?可当时我根本无暇去仔细探寻老人的底细,只是凭直觉感到他不会伤害到我。
最重要的是,赶快处理好已变成了货物的爱人……
处理到最后,只剩下最贵的那部分。最值钱的当然是头了,为了安全起见,我让那个有着严重变态癖好的人亲自来取货,拿回去怎么保存或者处理,和我就没有关系了。
还有阿t那枚心爱的哥特风格戒指,套在她逐渐发胖的手指上已经摘不下来了,严重影响到血液循环。
正好手指被取下来当赠品时,戒指也被我放到了网站上,不到一小时就以非常高的价钱卖掉了。
我定的价钱高得离谱,因为如果价钱定低了,我觉得对不起我们的从前……
关于阿t的死亡,我觉得有必要详细说明一下。毕竟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,生意到了现在的规模,和她的帮助更是密不可分,所以这段文字用来纪念她——我的那个逐渐发胖的姑娘……
我和阿t的恋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几乎没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浪漫的事,和多数大学生的恋爱一样,
产生好感,逐渐接近,热恋,校外同居,然后进入感情稳定期,一起创业,经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,各自处理力所能及的事情,就是这样。
真实,平淡,无聊。
那天是三月份的某一天,天气依然很冷,风里冬天的寒气还是没有完全消融掉。
忙完网站的事已经晚上八点多了,我急匆匆地往家里赶。
因为阿t现在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,那种基因突变引起的早衰症折磨着她,也同样折磨着我。
这种病来的很突然,我记得只有几天的时间,似乎是早晨醒来后,她就苍老了许多,然后就以快进镜头般的速度开始迫不及待地老去。
“医生说,一年等于七年……”阿t嘶哑着声音,看着我说。“现在我的岁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