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延确实派人查验了张院长给沈落开的药。
刘特助给出的结果是,药物没任何问题。
顾轻延松了口气,看来张院长还是可以信任的。
“顾总,您最近是不是劳累过度?”刘特助不安地看着他。
顾轻延看向他,他说;“你气色看起来很差。要不去医院做个体检?”
气色很差。
突然想到他流了很多次鼻血了。
“明天的会议推掉,安排医生给我做全身检查。”他的身体会有问题吗,应该不会吧。
次日一早。
沈落是被窗边的鸟叫声给吵醒的,垂眼看去,手掌心已经缠上了纱布,只是轻轻挪动一下,就钻心的疼。
不用猜,就知道,给她包扎的人,是谁安排的。
可她心底竟没一丝感激。
洗脸,刷牙的时候,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,可她明明已经换肝成功了。
嘴角还有淤青,肿胀已经消除了一大半,她用手掌碰了下,还是挺疼的。
电话突然响起。
狱警打来的电话:“沈小姐,老杨想见您。”
老杨,就是爸爸生前最器重的司机,杀害公婆的凶手,被顾轻延送到监狱里了很多年。
监狱里面。
隔着玻璃窗,她看到杨叔越来越老了,比上次见面的时候,更加苍老。
穿着囚服,手里拿着电话,跟她通话。
他一直叹气,看着沈落老泪纵横,一直不说话。
沈落隐隐不安,不知道他在哭什么,怎么突然就要见她了呢。
“杨叔,您想跟我说什么呢?”沈落不解道。
从见到他,他一直在哭,只是那泪水像是悔不当初。
杨叔不说话。
“杨叔,你要跟我的事情,是不是和我爸爸有关系?”沈落猜到了什么。
杨叔擦了热泪,愧疚道:“沈小姐,是我对不起你。是我对不起沈老先生。沈老先生一辈子都是好人,做好事,存好心,却落得这么个下场。被顾轻延逼成这样子,我,我对不起你们啊……”
“杨叔,你把话说清楚?到底怎么回事?顾轻延的爸妈,到底是不是我爸爸动的手?”沈落质问。
杨叔泪如雨下,不再说话了。
“杨叔,你回答我!”沈落咬着唇,也跟着哭了。
杨叔许久,才喃喃道:“不是沈老先生动的手。那天晚上只是我们开车,撞到了顾轻延的父亲。沈老先生本来是想把他送去医院救治的,结果我刚下车,顾轻延的父亲就自己跑了,估计是怕我们索赔他撞了我们的车。”
“那我爸带我和你,去铁树屯,又怎么解释?”
“沈老先生是担心他出事,想找到他,承担医疗费用的。结果我们刚找到他,他们家就出了火灾了,人已经被烧死了。沈老先生后面知道您谈的男朋友是顾老先生的儿子后,也没有阻止你们。老先生对您公婆还是很愧疚的。但我可以保证,这件事,您父亲根本没有参与其中。”
"那场火灾……"沈落说。
杨叔说:“是意外,线路老化。沈老先生是觉得,他间接性害死了人,如果没有那场车祸,您公婆不会因为行动不便,被活活烧死。”
“顾轻延知道吗?”
“开始的时候不知道,但沈老先生出了车祸,成了植物人后,顾总就查清楚了真相。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相,认为那场大火,就是您父亲指使我干的。沈老先生死了,他还逼着我供出老先生,想往老先生的身上泼脏水。老先生对我有恩,我怎么能那么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