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!
空气沉闷而压抑,寒冷与黑暗交织,宛如阴森地狱!
南宫渊端坐于内,目光清明,再没有刚才狂背模样,然而他的脸色依旧阴沉。
哪都没去,径自返回太子府,又对府中下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才将自己关进神坛中。
其实,刚才宫宴上的愤怒,并非全然为了演戏!
对于母妃的维护之情,真实而深刻。
一个曾被他踩在脚下,被他轻视的女人,突然有一天变成年轻时母亲的地位,这般转变恐怕没几人能够承受?
而皇帝那般维护的态度,更是让其窝火。
以前,至少还能克制自己下半身,可如今,对那赝品就像着魔一般,如痴如醉
难道睁眼瞎吗?
南宫渊怒气冲冲回到假山密室,见房门紧闭,一气之下竟抬起腿,狠狠踹了上去。
结果下一秒!
就疼得眼冒金星,怕是指甲盖都踢翻了。
身后追来的苏木赶紧上前,将人扶住,“主子,这可是玄铁门,怎么能用脚踹呢?”
南宫渊猛地甩开手,背脊挺直,语气中带着自暴自弃的决绝,“走开!”
苏木深知他心里窝火,赶紧走到两侧机关前,轻轻一按。
房门应声而开!
南宫渊紧咬牙关,忍受着脚尖痛楚,一瘸一拐走进去
苏木心疼,紧随其后,轻声劝道:“主子,让属下为您包扎一下吧。”
却听,南宫渊倔强硬气道:“死不了!”说完,重重坐在椅子上。
苏木瞬间眼眶微红,凝视着自家主子,嘴唇动了动,却终究未曾吐露一字。
南宫渊斜了他一眼,不耐烦道:“有话就说!”
突然!
就见人跪倒在地,声音哽咽,“都是属下们无能,让主子您受委屈了。”如果他们再强大一些,主子又何必为了胥家军隐忍这么多年?
这关心则乱的清奇脑回路,让南宫渊怒气顷刻间消散不少。
心底涌出一股暖意,却也极为别扭道:“你这样跪着,怎么拿药?”
苏木一听,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笑容,迅速站起身,飞快跑出去拿药。
见人离去的背影,南宫渊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。
慢慢脱下鞋袜,果然就看到大拇指已经踢破,不断涌出鲜血。
恼怒撇了撇嘴,又目光深邃凝视着那扇保护自己的玄铁门,心中涌起复杂情绪
皇爷爷,您既预知会有今日,为何还要选择让父皇登上皇位?
为何呢?
苏木来得很快,别看糙汉一个,但上药手法却比古青黛那咋咋呼呼的女医要轻柔得多。
南宫渊支起一条腿,听着身旁喋喋不休的叮嘱,手握毛笔在宣纸上挥洒自如,书写了一个大大的“念”字。
良久凝视着,思绪不由飘向远方,皇爷爷、母妃,我好想你们
一滴思念泪水,轻轻从他眼角滑落,精准滴在"念"字中央那一点上,墨迹立刻被晕染开。
别说苏木,就连一贯沉稳的南宫渊也微微愣住了神!
惊讶间,抬起修长指尖,轻轻抚过脸庞泪水,就那般呆望着。
茫然眼神,好似不知此为何物?
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未曾流泪!
过去那些岁月,让他的心仿佛被风霜磨砺得麻木不仁。
苏木眼含泪水,默默垂下眼眸,开始用绷带熟练地缠绕伤口。
看似随意道:“主子,今晚洛府热闹非凡,咱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守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