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明空布满皱纹的脸上，拉扯出一抹深沉笑容，“五千死士，可不能就这么没了。”
柳管家自然是听出言中之意，当即拱手道：“是！豢养死士消耗极大，既然事情因袁家而起，这损失自然得他们来赔偿！”
“这事你亲自去叙州府办！”东方明空凝神思索道。
柳管家欣然应下这肥差，“老奴领命！”
东方明空淡淡瞥了他一眼，染指权力大半生，他自然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。
只要不破坏自己的规划，他对信任的人还是蛮宽松的。
而心腹柳管家又岂会不知道太师内心的想法说白了，他不过与刘洪的心思一样而已！
东方明空疲倦闭上眼，往后一靠，“赔偿事小，你这趟去的主要目的，务必明里暗里将消息来源核实。”
若这真是个连环局，那对手会是谁？
上次金矿案与魏清有关，但斗争十几年，他不信那老匹夫有灭五千死士的能耐。
想到此，嗅觉敏锐的东方明空犀利睁眼，竟将柳管家都吓一跳，连忙回话，“太师放心，老奴定会查清楚。”
却也怕自己疑神疑鬼推测错误，补充了句，“此事或许老奴太过疑心，未必就是那样。”
东方明空眼眸眯成一条线，谨慎道：“你疑心是对的。宁可错杀，不能放过。”
“老奴谢太师信任。”柳管家感激跪下，对他来说，东方明空算得上伯乐。
东方明空神色微微缓和，“起来。这次你回去顺便好好敲打一下那群饭桶，若管不住自己，就改作他姓！”
“是！”柳管家垂眸退下。
马车里！
洛云认真查看蛮叔递来的账册。
而对面的南宫渊，经此一席谈话后，再也做不到闭目假寐。
他内心狂跳，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说，却只能死死忍住。
不光因为他答应了古家，而是内心也十分清楚自己不能躁动、不能逼得她想要逃，可这狠心女人，怎还能如此镇定？
他的眼神就那般炽烈、赤裸看着埋头查账的洛云……
见女人眉头时而紧蹙，时而舒展，还似乎带了点不满，终于，南宫渊忍不住开口，“可是看不懂？”
洛云继续看，依旧当人是空气。
其实，倒不是看不懂，而是他们做账册的习惯太过繁琐。
瞅着累！
可她也没打算纠正，心中暗想等到了京城就该培养灵儿了，这做两手账就是那丫头要学习的第一步！
南宫渊很识趣，砸了咂嘴不再说话，转头就看见角落睡着的两个大小丫头，微微一笑，小东西竟还学会装睡了。
可不是，小薏米虽然闭着眼，但那眼珠子动的可麻溜了
一刻钟后。
洛云撩开前面帘子，“蛮掌柜！”
一直坐在马板上等召唤的蛮叔终于听到动静，连忙回头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听洛云道：“账册我已核对，没有问题！”
蛮叔见递来的账册赶紧接过，但并未马上收好，“洛姑娘，账册我们准备了两份一样的，一方一份。”
洛云明白，微微点头在他手上又取回一本。
正欲放下帘子，眼神却移不开了，被旁边那头乌黑骏马吸引……之前十里亭见童棋前，她好似晃到一眼，不过没仔细看，如今却移不开眼！
南宫渊见状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就知道你会喜欢！
洛云目不转睛，“蛮掌柜，这马？”
蛮叔说得淡定，“这是老朽前些时日机缘巧合下买的，正好一路带回京城。洛姑娘喜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