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时宴醇厚的低音中带着笑意,很难让听到的人不心醉。
宋挽回过神来,矢口否认:“没有等你,我只是很久没在这边过夜不习惯,我认床。”
傅时宴点了点头,扯下领带,随手把外套丢在沙发上,漫不经心说:“明天就回去了,忍耐一下。”
没想到他还会说出体谅自己的话,宋挽有一丝触动。
等男人进了浴室,宋挽起身想将他散落的衣服放到脏衣篓里。
可当她拿起衬衣的那刻瞬间僵住。
白色的后领上显眼的口红印太过刺眼。
能近他身的女人是谁,宋挽不去想也知道。
她早该想到,他是跟白芷一起出去的。
终究还是自己痴心妄想又太心软。
她怎么能对他有奢求?
宋挽丢下衣服默默回到床上。
她扯过被子把头盖住,心中刚燃起来那点温软的小火苗,被这盆冰水浇透,疼得她卷曲着身子。
许久后,浴室门打开,傅时宴擦着湿发走出来,看到床上凸起的小小一团。
想到宋挽最近或许确实太累,傅时宴思考了会儿,避免打扰她,放轻了脚步朝门外走。
听到细微的开门声,宋挽睁开眼。
这么晚了,他这是又去哪里?
不过下一秒她便自嘲地一笑。
她怎么忘了,他心爱的白月光还住在这里。
翌日。
宋挽黑眼圈浓厚。
她昨晚失眠了,傅时宴整夜没回来。
她吃了两颗褪黑素都没办法强迫自己入睡。
脑海里胡思乱想了很多,整个人都是乱的。
身在老宅,她不好贪床。
宋挽换好衣服下楼,老太太在饭厅对她招手。
“挽挽快过来,我听阿宴说你认床,昨晚肯定没休息好,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喜欢的小馄饨。”
宋挽挤出笑容走过去,才发现傅时宴也在。
男人表情淡定,看向她的神情似乎无事发生。
宋挽攥了下手指。
刚坐下,孙江月阴阳怪气笑道:“做我们家儿媳妇可真幸福,能睡到自然醒,还有人伺候,挽挽可要好好珍惜。”
宋挽配合笑了笑,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。
这儿媳妇谁要送给谁,她已经不稀罕。
但是她敏锐发现饭桌间好像少了什么,后知后觉白芷没来。
白芷向来是傅时宴在哪里她就在哪里,这样的场合她怎么舍得不出现?
难道是……昨晚太累?
宋挽下意识看向傅时宴。
却见男人淡定用餐,好似恍若未觉般。
孙江月看她的眼神充满不悦:“做人妻子还是要学会多体谅一下丈夫,不能因为你认床睡不好,就把阿宴赶到客房睡。”
宋挽诧异地看向傅时宴,他昨晚睡在客房?
“阿宴那是疼老婆,做长辈的少插手孩子们的事。”老太太淡淡地怼道。
孙江月一噎,不大乐意道:“妈,我这不是心疼自己儿子嘛,挽挽今后当了母亲想必就能体谅我的心了。”
她特意把“母亲”两个字音量提高。
含沙射影的指责宋挽肚子不争气。
宋挽听出来弦外之音,脸色有些难看。
傅时宴放下筷子,冷声道:“什么时候傅家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成了摆设了?能让我安心吃饭吗?”
话虽是对着大家说的,但他的目光却是直直地看向了孙江月。
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