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叔煮熟一锅香喷喷的猪肉时,大伙馋得流口水,但得先盛给公差吃。
狗剩却一点不着急,昨晚他吃了两大碗肥肉,到现在还有点腻。别人夹猪肉时,他夹萝卜吃。
梁玉珍见大伙都坐下来吃肉,她便想回家,但被明婶强留下。明婶着实感激她为铁牛开脱。
明婶还让梁玉珍跟公差人横坐在桌子上,她脸红扑扑地坐在一旁,任由明婶张罗。
其中一个较年轻的公差名叫孙维,尚未娶妻,他瞟了一眼珍嫂子红扑扑的脸。
心里想:“这村姑真有意思,看上去冰清玉洁,人畜无害,谁曾想……”
乡亲有些蹲在墙角吃,有些找块木头当凳子坐,享受着碗中的香肉。
梁玉珍顾不了那么多,也慢慢吃起来。
她的脸始终红得滚烫,她总感觉周围有好多双眼睛瞧着她。
她瞟了两眼对面两位公差,一个年纪较大,二十七八样子,一脸冷峻,端端正正,看起来不太容易亲近,他的名字叫邵东阳。
梁玉珍没想过有一天冒着烈日去找他。
另一个较年轻,二十多出头样子,长着一双单眼皮的眼睛,鼻子高挺,穿着制服,倒挺有精神。
她也没想到很快还得跟眼前这位年轻人有交集。
那时梁玉珍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孙维。
大伙开吃时,陆景川才跑来,他还不停哈气又用手挡住闻闻。
昨晚那块抹布兴许太脏。
明叔为他打了一碗肉,让他陪着公差人员一起吃。
陆景川在梁玉珍侧面坐下。
他眼珠溜了一圈,让让两位公差,自顾吃起来。
昨晚也算跟两位公差共度患难,都是自己人了。
陆景川还是使坏,边吃边伸一个脚,狠狠踩着梁玉珍的脚,梁玉珍一动不敢动。
面对这个恶棍不分场合的恶作剧,只有忍气吞声。
金珠没来到蒲坑村前,梁玉珍也算村里的一枝独秀。
村里许多男人说她的眼睛会勾魂,只要多看一眼,便想晚上去翻墙。
可梁玉珍心底却有无限绝望,坠落深渊。
曾经她以为铁牛是拉她上深渊的那只手,谁知道把她摔得更重。
人们吃着碗里的肉,还不时看看锅里的。
绝口不敢提起铁牛,公差说他畏罪潜逃,再加上晚上捆绑他们,算是罪大恶极。
现在唯有让他们吃好,有个好心情,碰巧又是年除夕,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让两位公差忘记这件事。
军伟在雪地里撒野撒累了,肚子早就饿坏,便也想厚着脸皮回来吃块猪肉。
心想别人能吃他干嘛不吃呢。
当他走到门口时,院子黑压压一群人在埋头大吃,便有意咳嗽一下。
明叔爽快招呼他进来,又去锅里添了一碗肉。
梁玉珍见军伟回来,说吃饱便要走。
院子里的男人双眼齐刷刷盯着她看。
珍嫂子脸红扑扑走出院子,明婶叫她多吃一碗,她也不答应。
军伟没好意思看了两眼他嫂子,他知道他嫂子生他的气。
“叔,有肉怎么没酒呢。”军伟说。
军伟一说大伙都嚷起来,都说忘记要喝点酒了。
“喝酒可不要闹事。”年纪较大的那位公差邵东阳说。
随后他说吃饱了,感谢了明叔说要回去,较年轻的孙维也说吃饱。
吃饱后他们把昨晚的事忘得差不多了,就是那块抹布味道不怎么样。
都要过年,就要让往事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