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心。
一直以来,她只有一个信念,那就是只有这一身的医术,才能让她活得像个人。
“主子,您体内的毒素已解,但因身体亏空严重,尚需好生调理,属下这就给您开调理身体的方子。”柳静颐一边说一边站起身,从身后的药箱中拿出笔墨,走到圆桌旁写好方子,交给元谨,去自家的药铺中抓药。
“焦大人如何了?”荆子言虚弱的问道,他知道,焦大人也未逃过这一遭。
“同样的汤药,我已经让紫苏送过去了,应该快醒了。”
荆子言点点头。算上陇右那次,他已经被歹人算计过两次,真的是防不胜防。定北侯之事,也给他提了个醒,有人已经按捺不住。他知道,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不可避免,那么他的行动也必须抓紧了。
荆子言醒了,柳静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。看着荆子言用完那碗参汤,柳静颐便回到自己的小院。这时紫苏兴高采烈的从提刑司回来。焦震也按时醒了,焦夫人大喜过望,给了紫苏一大笔赏银,并随手赏了紫苏一根碧玉簪。
“终于雨过天晴了。”柳静颐松了一口气,一头扎到床上,连日来一直在提刑司和荆宅之间奔波,除了为他们施针,还要研制解药,她终于体力不支。
从午时开始,一直酉时柳静颐睡醒。期间紫苏看她睡的香,并未惊动她。见她醒来,便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,柳静颐食不甘味的吃了两口,便赶着要去给荆子言请脉。
来到荆子言的房间,她见到荆子言已经可以倚靠在床上半躺着,脸上开始有了些许血色。
她拱手行礼:“主子怎么起来了?”
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床上躺着,只觉着浑身快散架了。如今身上终于有了力气,我也算起来松松筋骨。”
看着荆子言气色正在恢复,柳静颐由衷的高兴:“主子,紫苏回来时焦大人已经醒了,属下过会儿便去一趟衙门,为大人诊脉。”
荆子言满意的点点头,如此甚好,只有保住了性命,才能有命筹谋将来。这次的账,总有一天会与他们清算。
“静颐,去把书案上的檀木盒拿过来。”
柳静颐依言,走到书案边拿过檀木盒递给荆子言。荆子言接过盒子,从盒子中拿出一块儿拳头大小质地匀称无瑕疵,油脂光泽柔和平滑,未经雕琢的蜜蜡黄玉递给柳静颐。
他目光柔和的看向柳静颐:“这是我在柳州生意时,一次偶然间得到的一块儿黄玉,成色还算上乘,我一直搁着,未想到用作什么,今天就把它赏给你,以慰你多次救我于为难之间。”
柳静颐急忙跪下:“主子严重了,为主子诊病是属下的份内之事,属下不敢居功。”
荆子言和颜悦色的说道:“拿着吧,我这身子以后还得由你费心。”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把蜜蜡黄玉塞到柳静颐手中。
“属下谢主子赏赐。”
柳静颐又为荆子言探了脉息,确定体内毒素已经完全清除,侍奉他喝完汤药后便去了提刑司衙门。
焦震对柳静颐感激涕零,让夫人亲自奉上两个银元宝,对于向来抠门的焦震来说,这已经算得上大手笔。在询问荆子言情况后,便放柳静颐离开。
柳静颐又去了提刑司的偏房,给张涛他们开了方子,做完这一切,才离开提刑司。
正欲离开间,碰上刺史府的长史拿着朝廷内阁下发的文书急匆匆的找焦震。柳静颐悄悄听了一下,他们谈话的内容却让柳静颐大惊失色:宸景帝突然宣布立大皇子轩辕脩翳为太子。
更让她吃惊的是豫州刺史方简之贪墨前朝宝藏,畏罪自杀。景帝下旨抄没方家一切家产,方家家眷贬为庶人,方家男子三代以内皆不得如朝为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