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药看去,二人皆是怒目圆睁。三年前的那本账簿中,有一进项是:良籍契,得银一万两,入户。
焦震双手死死的拿着这些账簿,心中压不住的愤怒。这一刻荆子言终于明白为何这陇右民不聊生,为何陇右的官员屡遭不测,为何对一个私矿视而不见。
“来人,拿上我的花押火票,将那江思敬拘至大牢!”焦震愤怒朝外喊了一声。“大人,且慢。”荆子言阻止道。
“大人,江思敬是正六品官,如果没有真凭实据,查办一个从六品司马,那大人会引火烧身。”荆子言神色凝重,拿着三年前的账本,指着其中一条说道:“大人,不如先派人去江大人家中看看……,如果有,就把这东西搬来。”
“大人,如今需要先把人稳住,断了他们的联络。”荆子言道。
荆子言的阻止,倒让焦震头脑清醒了些,“对对对,是我糊涂了,如今拿了曹参军,已经打草惊蛇,他们……,他们一定会有动作的。”
焦震显得有些慌张。“大人,越到此刻,越要冷静。”荆子言安抚着。
柳静颐在一旁,有些困惑的问道“主子,属下有一事不明,那第五分铺的掌柜被灭口,第二分铺的掌柜却活的好好的。难道说,这两位掌柜分属于不同势力?”
“将那位掌柜拘传至衙门,问上一问就知道了。”荆子言冷静的说道。不同于焦震的愤怒,荆子言此时却异常冷静。“大人,如此看来,这刺史府应该有另外的账簿,我们要找出他们的内账。”
已是早上,他们都一夜未眠,却谁都没有心情用早膳。“大人,那金万贯的死想来也就没有那么简单了……”荆子言深吸一口气,压制住心中愤怒道:“想不到一个薛文奕之死却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。”
焦震又想派人去请瑞郡王。“大人,请瑞郡王一事不急,此案尚不明朗,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,抓人问案,需要更多的证据。”
“除了人证还要有物证。”荆子言阻止道。他知道此时的焦震,心中的慌乱无法让他做出正确判断,他能理解,毕竟一个从五品的上的提刑司使,却查出来自己所属州刺史府的窝案,此案即便是水落石出,恐怕也难有人再敢用他。
“可此时不急,还要等到什么时候,恐怕已经要火烧眉毛了。”焦震苦着脸,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
他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忧……
“至少,等我们找到刺史府的内帐,静颐带来的这些账,到底是内帐还是私账还另说。”荆子言一脸沉重。
柳静颐又补充“大人,属下以为,这恭允方应该知道原来益合堂的猫腻,现在薛文奕已死,他们一时间找不到新的代理人,且私矿一事彻底暴露,如今风声正紧,恭允方自己说不善经营,实则是刺史府的官员要善后,不得不将益合堂出典。”
“可这位记账的掌柜,究竟属于哪一方势力的?”荆子言不断的思索着。
“静颐,你且先回药炉,再到药炉的五家铺子看看,是否有其他遗漏。”
第二分铺和第五分铺的账都有问题,那么总堂掌柜不可能看不出来,总堂采买也不可能看不出来,这两人或许都知道这其中的关窍。柳静颐带着紫苏与紫苑回到药炉。
她进入药炉后堂,信手翻看着总堂的账簿,让紫苑将掌柜叫来,“聂掌柜,我之前听说原来兰堂主每年都要给刺史府的长史孝敬五万两银子,可这比银子并未在这里记录。这是为何?”
这位姓聂的掌柜,在益合堂总堂做掌柜已经有二十年,一直对兰鹤谦忠心耿耿。聂掌柜讪笑:“回堂主,不知道堂主是从哪里得到的传言,这等谣言堂主不足为信。”
“并不是传言,而是你们原来的堂主,兰鹤谦亲口说的。”柳静颐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