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。妇人带着她和儿子背井离乡,逃到了青州。沐王下令开仓放粮,接济难民,并给难民登记造册,建立户籍,划拨田亩,她与养母这才安置下来。只不过养母在逃难时身染沉疴,不久便过世了。
养母过世后,柳静颐被所谓的哥哥直接卖入了青楼。她之前就被卖入过青楼,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,所以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入青楼。于是一狠心,毁了自己的面容。
幸好碰到荆子言,虽然没了人身自由,但荆子言总算是个好主子。不但给了她足够的自由,在知道她在医术上有天分时,给她延请名医大家来教授她医术。
但不是所有的流浪儿都能有她这么幸运。她恨这些人牙子,更恨这些掳人略卖之人。所以她想彻底揪出陇右这个掳人略卖的链条。
如今柳静颐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,她想给那些与她有着相同遭遇的人撑起一把伞。李媒婆显然是这个链条上的一环。她想起,六合坊关押淳于琅瑜的宅子里空气中硝石的气味,她确定那金万贯与这略人略卖也脱不了干系。只是如今金万贯不知去向,线索还得是那李媒婆。
虽说为了抓捕金万贯,焦震已经发下海捕文书,荆子言也命墨雨和寒澈亲自去查。但始终没有有效的线索。她想去死牢碰碰运气。
虽然李媒婆已经被判斩立决,打入死牢,可死刑入京报大理寺复核。所以,对于柳静颐来说,还有机会撬开那李媒婆的嘴。想到这儿,她急匆匆的去了一趟监牢。自从兰鹤谦与乌兰涉儿被毒害之后,焦震便加强了监牢的戒备。
再次见到李媒婆,柳静颐微讶,短短的几日,李媒婆已现老态之相,两眼无神,蓬头垢面,昔日保养得当,脸上看不出的皱纹,此时皆显现。
见柳静颐到来,李媒婆眼中突然一亮,激动的爬到柳静颐脚边,涕泪纵横磕头道:“姑娘,求求您救我,我不想死。”
柳静颐有些嫌弃,鄙视的看了她一眼。身后的紫苏忙将李媒婆拉开,讥讽道:“我说李媒婆,您这往日的风光去哪儿了。”
李媒婆小心翼翼回道:“姑娘说笑了,小人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,哪有什么风光。”
柳静颐用眼神止住紫苏,淡淡开口:“李媒婆,我有些话要问你,你若能如实回答,我可考虑为你向大人陈情。”
李媒婆磕头如捣蒜:“姑娘您有何话尽管问,小人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好,我问你,平日你是如何与那黑色披风联系的?”
李媒婆摇摇头,“平日里都是他单线联系我。如果有任务,他会亲自到冰人馆找我。”
“那每次你是如何拐卖女子的,将大宸女子卖入伽罗,是谁在背后帮你?”
听到此言,李媒婆眼神有些躲闪:“小人……都是我自己,选中目标之后,找山贼掳了,从黑市买文书路引,便能将姑娘带出伽罗。”
“哼。”柳静颐冷笑了一声,对着身后的紫苏说道:“既然李媒婆不愿如实交代,那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柳静颐作势就要走,李媒婆急忙上前抱住柳静颐的腿,不住的乞求道:“姑娘别走,我说,我全说。”
柳静颐悠悠的说道:“六合坊的宅子不是你的,这几年你那冰人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,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,怎么可能会在六合坊这种平民居住区买宅子。六合坊被查之后,我去过那里一趟,那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石的味道。说吧,你与那金万贯是什么关系?”
李媒婆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那金老板是我的上峰,每次他交代下来伽罗人想要的人,我便带着他给的银子去找山贼掳人,掳了人之后,先藏在那宅子里,由金老板提供文书路引。关于文书路引,朝廷向来查的严,即便是从黑市里,也不是说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