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赌徒,可也是良籍,纵然纪家家大业大,也不敢公开的强抢民女。贾二将此事闹大,纪家也不敢公然出手。两家僵持不下,便来我这里讨个说法。”
唐子卿叹了一口气,恨恨的说道:“我真是后悔掺合了他们的事,我想着本来贾二家被他赌的家徒四壁,虽说卖女还债名声不好,但总好过家破人亡,我就从中周旋,让贾二将女儿嫁给纪少爷,这样纪耀祖不用再为儿子发愁,贾二也可以还清赌债。”
“可怜我一片好意,不但没有被领情,反而落了一身腥!”说罢,唐子卿叹了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自打那贾二女儿自尽,贾二便拿着那字据四处告状,连带着我也被连累。无奈之下,我让纪耀祖赔了贾二一大笔钱,贾二才作罢。”
唐子卿似乎存了很大的怨气,每一句话都充满着怨恨,“可那纪耀祖还不死心,非要继续给他那傻儿子娶妻。还是我托了李媒婆,才帮他了了一桩心事,可那纪耀祖非但不领情,还埋怨我……”
唐子卿的声音戛然而止,似是触及到什么难言之隐。荆子言冷笑了一声,讥讽道:“想不到纪耀祖不但不领情,还埋怨你将他拉入深渊!”唐子卿宣之于口的话,被荆子言接了出来。
唐子卿一惊,焦震也一惊,不解的问道:“师爷,这是何意?”
荆子言沉声道:“这李媒婆带给纪家的这位少夫人,是伽罗人。我说的可对?”
“你,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听闻荆子言的话,唐子卿大惊失色。
荆子言面不改色的说道:“我不但知道纪少夫人是伽罗人,还知道这位纪少夫人出身不凡,我查过纪少夫人的路引文籍,路引记载其是大辰人,可见过纪少夫人的人,都说这位少夫人面相不是本朝人。那李媒婆要想给少夫人弄个身份,就必须通过立正、正长、再买通刺史府的户曹。这样才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有一个正规的身份。”
荆子言的话不容置疑,他并未给唐子卿辩驳的机会,继续追问道:“如今我想问的是,这纪少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人是李媒婆找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唐子卿开始语无伦次。
“是不知道,还是不能说,亦或是不敢说?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?”荆子言突然厉声呵斥。
“我。。我不知道,我不能说……”唐子卿失了分寸,“有本事你自己去查!”
见再也问不出什么,焦震便命人将唐子卿收押。二人离开大牢,焦震有些不解的问道:“师爷今日的问话,似乎与薛大人之死无关?”
荆子言解释:“大人,此前我让墨雨去了一趟京城,墨雨查到,每年长史汪青都会命人在京城的润于柜坊存一笔十万两的银钱,存完钱之后,柜坊会出具凭证,一个在柜坊,一个由存款人收好,如若用钱,存款人拿着那凭证去取银子即可。可汪长史存的钱,每年都是薛大人的管家去取。”
荆子言悠悠的说:“这笔银子,汪长史已经存了六年,这薛大人也取六年。其中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,还有待我们去查证。”
焦震有些错愕,语无伦次的说道:“这……这是行贿。”
荆子言意有所指的更正道:“大人,这可不是普通的行贿,在大辰,官员的收入除了每月的俸禄之外,还有冰敬、碳敬、火敬等等,可汪长史这笔银子,可是掩人耳目的。”
“所以,薛大人的死,背后一定不简单!”
“可唐子卿如今甚是嘴硬?”焦震担忧道。
“大人不必担心,他已经承认是他拖李媒婆帮忙,纪少夫人是伽罗人,那李媒婆要想给纪少夫人一个正经身份,就必须通过他。也就意味着,这唐子卿是这条线上的一员”荆子言耐心的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