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了摇钱树的李九娘,异常愤怒,将陇右府寻了个底朝天,都没找到花娘的踪影。后来她就放弃了寻找,过了一段日子,不知从哪儿又买了一位伽罗女子,成了那芳堇阁新的摇钱树。”
听到这儿,柳静颐不紧不慢的问道:“也就是说,芳堇阁能有当日气派,都是依赖伽罗女子?”
罗玉湖点点头。“那被烧掉之后,那些伽罗姑娘们去了哪里?”柳静颐又问道。
“这个就不知道了。”罗玉湖摇摇头,“唉,造孽啊,不过也幸亏那场大火,让那些可怜的姑娘得个自由身。”
“老板娘,你怎么对那芳堇阁的事情如此了解呀?”柳静颐和善的问道。
“说来,不怕小娘子笑话,当日那芳堇阁的花娘,极其喜爱我这云水食肆做的桂花糖蒸栗粉糕,经常来我这儿买,有时候来不了,还点名让我给送过去,一来二去,我就与那花娘熟识了。”
说罢,她有些担忧的说道:“我虽然与青楼女子有来往,但并未因此自甘下贱,小娘子莫要嫌弃我做的菜。”
柳静颐一愣,没想到她会如此说,她温柔的笑了笑:“老板娘哪里话,那些青楼女子也是被逼无奈,哪有人生来就愿意去青楼的,不过被生活所迫罢了。老板娘愿意对她们抱一丝同情,我敬佩老板娘的为人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罗玉湖爽朗的笑了笑。她今日从窗子上见到这二位姑娘从冰人馆出来,尤其是见到柳静颐那不凡的气质,就对其产生了怜惜之情,不想这姑娘落入虎口,有心提醒。
只听罗玉湖又说道:“六年前那芳堇阁被一把火烧了,那里面的姑娘们死的死,伤的伤,那李九娘也被烧死了,也算报应吧。”
她似是无意的又提到了一件事,“不过同一年,我们这陇右府上,就多了一个一线牵冰人馆,专门为人做媒,这陇右不少姻缘都是这一线牵撮合的,人们都说那李媒婆神通广大,的确如此,我们陇右多少歪瓜裂枣,都有了姻缘。”说到这儿,罗玉湖双手攥拳,眼神里露出凶狠的光芒。
“李媒婆,李九娘,是同一个人!”柳静颐大胆猜测道。罗玉湖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听话听声,她向来聪慧,听得出罗玉湖意有所指。
“唉,你瞧我这嘴,说起来就没完了,耽搁了二位小娘子吃饭,听我啰里八嗦的说了半天,二位小娘子饿了吧,赶紧吃饭吧。这姻缘之事,自有天定,小娘子也不用过于担忧。”说完,她便离开了二人的餐桌。
柳静颐已经没有心思吃饭,那甘甜的气味未寻到,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。想到这儿,柳静颐不寒而栗。草草的吃完饭,便与紫苏回了提刑司衙门。刚走入后院,便见到墨雨站在院子里,为荆子言刨冰降暑。“墨雨大哥你回来了?”柳静颐开心的说道。
柳静颐向来不着女装,今日换上女子装束,倒让墨雨一慌神,他掩饰住心下的慌乱说道:“静颐回来了。你今日怎么这种装扮?”
在房间内查看文书的荆子言闻言,推门而出,见柳静颐如此装扮,不由皱眉,不满道:“你去那一线牵冰人馆了?”
见荆子言语气不善,柳静颐悻悻的跪下,小心的说道:“主子,属下自作主张,请主子责罚,只是可否让属下说完,主子您再罚?”
“说吧”冰冷的声音,砸入柳静颐的耳中。荆子言并未叫起,柳静颐只能跪着回话。
柳静颐细细的说了今日的所见所闻,说道:“主子,从罗玉湖话里话外的意思里,属下大概能推测,李媒婆在做贩卖人口的生意,将伽罗女子卖入我朝,给那些在本地难以配到合适的姻缘的乡绅豪右,达官贵人。再大胆一些,或许还在做将我朝女子卖入伽罗的生意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,如果查清那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