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时一刻,兰州城府衙后院。
原本早就该出门赴宴的一众文武惊闻噩耗,全都聚集到了后院的空地上。
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哀叹。
“哎,天不假年,人不遂愿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卢国公程咬金满脸的悲戚之色,捶胸顿足地说道:
“老夫有罪,老夫愧对兰州数十万百姓啊!”
这时,身着铠甲满脸汗渍的熊二,一个滑步扑倒在程咬金跟前,抱着程咬金的大腿,悲泣道:
“牛死不能复生,还请大人节哀啊!可莫要伤了身子。”
程咬金嘴角抽了抽,一脚将熊二踹翻在地。
“没用的东西,连一头发狂的牛都拦不住,老夫要你们有何用。”
“来人啊!将这两个逆子拖下去,重打五十大板。”
熊二闻言整个人都懵逼了。
[什么玩意?重打五十大板?]
[这牛肉还没吃上,您老就要卸磨杀驴?]
[这还有王法吗?还有唐律吗?]
听到程咬金的话,望着耕牛流口水的熊大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哀嚎道:
“父亲大人,孩儿冤枉啊!”
“孩儿和处亮为了能够早日出师,今天的训练强度,足足增加了一倍有余。训练结束后,我们早已是筋疲力尽,根本无力阻拦悲剧的发生。”
“还请父亲大人明鉴啊!”
程咬金闻言眼睛一瞪,怒吼道:
“胡说,别以为老夫不知道,明明是你们训练的时候偷懒,才被戌狗责罚的。”
“看老夫今天不揍死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玩意。”
说着程咬金撸起袖子,就要动手打人。
看着疯狂飚演技的父子三人,一旁的老好人牛进达,叹了口气,伸手拽住程咬金的胳膊,满脸无奈地说道:
“知节事已至此,你就算是打死两位贤侄也于事无补啊!”
“时候也不早了,让那位等太久也不好,咱们先是去赴宴吧。”
程咬金一甩长袖,哀叹道:
“哎,既然进达求情,那此事就此作罢。”
程咬金踢了熊大一脚,厉声道:
“愣着作甚,还不快跟你牛叔叔道谢。”
熊大熊二闻言心中大喜。
他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朝牛进达躬身行礼,齐声道:
“小子多谢牛叔叔。”
牛进达微微颔首,指着地上倒在血泊里的耕牛,板起脸说道:
“这次的事就算了,以后若是牛棚里的牛再有闪失,老夫饶不了你们。”
熊大熊二心中窃喜,连连点头。
只是两人没高兴太久,便听牛进达继续说道:
“为表惩戒,今晚的宴席你们两个就不要去了。留下来给这头牛入土为安吧。”
“啊?”“啊?”“啊?”
程咬金转过头,朝刚正不阿、正气凛然的牛进达,讪讪一笑。
“这好好的牛肉呸,好好的牛就这么埋了,是不是太可惜了?”
“嗯?”
牛进达愣了一下,疑惑道:
“知节的意思是?”
程咬金摸了摸后脑勺,嘿嘿一笑。
酉时三刻,兰州城秦府后院。
一袭青衫的秦明和一袭大红色诃子裙的杨梓君,并肩走在后院廊道上。
宋慕清等人则跟在他们身后,有意落后两人四五步,有意让两人独处一会儿。
“郎君可想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