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一刻,皇宫立政殿内,前来请安的三位皇子,正围在“大病初愈”的长孙皇后身旁,场面温馨感人。
此时,越王李泰正双手拢袖,抱着浑圆的肚皮,坐在一张小矮凳上,仰着头满脸幸福地望着软榻上,为自己缝补衣袍的长孙皇后。
太子李承乾站在软榻一旁,垂手而立,时而抬头看一眼李泰,那张黝黑又欠揍的胖脸,时而又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,那件一尘不染的蟒袍。
少顷,长孙皇后用银针在末端系了个绳结。
而一旁跪坐在软榻上的晋王李治,看到这一幕,眼睛一亮,连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,从针线筐里捧起剪刀,递向长孙皇后。
“母后,给您剪刀。”
长孙皇后转头,伸手揉了揉李治的脑袋,柔声道:
“稚奴乖。”
说完,长孙皇后从李治手上取过剪刀,剪断了绳结上方多余的丝线。
“青雀,你穿上给母后看看,若是不合适的话,母后再改。”
李泰咧着大嘴站起身,伸手接过长孙手里的蟒袍。
“多谢母后。”
说着,李泰抓起蟒袍,快速地穿到了身上。
俄顷。
李泰抓起蟒袍的下摆,朝长孙说道:
“真是神乎其技,儿臣居然半点看不出缝补过的痕迹。”
“母后的女红,简直就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。”
长孙皇后闻言会心一笑。
看着眼前“母慈子孝”的一幕,心里泛酸的李承乾,抿了抿嘴唇刚要说话。
大殿门口便传来一声冷哼。
“哼,不孝子青雀!”
“朕的皇后身子刚有好转,朕都舍不得让她劳心劳力。”
“若是累到朕的皇后,朕饶不了你。”
话音刚落,身材臃肿的越王,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,愧疚道:
“儿臣有罪。”
李承乾、李治欣喜道:
“参见父皇。”
软榻上的长孙皇后,连忙起身,朝李世民施了个万福。
“参见”
李世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一把扶住了长孙皇后纤细的腰肢。
“观音婢。”
李世民扶着长孙皇后落座,温声说道:
“你身子才好,大先生也说了,你现在需要修养。”
长孙皇后抿了抿嘴唇,看了一眼地上的越王,柔声道:
“陛下,青雀近日一直在为朝廷筹建长洛水泥路一事,日夜操劳,甚至衣衫破了也不自知。”
“妾身看到他如今这样,既欣慰又心疼。”
“身为人母,妾身能为他做的,也只有缝补衣衫这点小事了。陛下,您就别怪他了。”
话音刚落,李承乾也站了出来,朝李世民拱手道:
“启禀父皇,青雀并非不孝,更不是有意让母后劳累的。”
“说起来此事也怪儿臣,是儿臣这个做兄长的,平时给予青雀的关心和帮助不够,这才累及母后。”
“父皇,要罚就罚儿臣吧。”
说完,李承乾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。
站在软榻下方的晋王,扯了扯李世民的袖子,说道:
“稚奴有给母后帮忙,父皇,您就别怪两位兄长了。”
李世民看着眼前母慈子孝、兄友弟恭的一幕,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,既然如此,那倒是朕错怪青雀了。”
“高明、青雀,你们都起来吧。”
越王心中一喜,叩谢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