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忌交待完事情,便来到了前厅。
此时前厅内,正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襦裙女子。
女子见长孙无忌进门,赶忙躬身行礼道:
“奴婢拜见齐国公。”
长孙无忌笑着摆了摆手道:
“辛苦月婵跟着走这一趟了。”
月婵起身,恭敬道:
“奴婢不敢当。敢问齐国公,长孙公子病如何了?为何不见王医令?”
长孙无忌哈哈一笑道:
“犬子只是受了些风寒,王医令说并无大碍,还请月婵回禀娘娘一声,以免娘娘担心。”
“至于王医令他年算大了,老夫看他有些疲累,便让他留在府里休息一晚,明日再让他回宫。”
“还请月婵一并告知皇后娘娘。”
月婵闻言恍然。
“既然如此,那奴婢便回宫复命了,以免娘娘忧心。”
“理当如此,有劳了。”
戌时,皇宫,立政殿。
身穿红色宫裙的长孙皇后,皱着眉头,在大殿内来回踱着步子。
“翠儿,你去殿外看看月婵回来了没有。”
一个身着绿色襦裙的宫女应了声诺,便出了大殿。
李世民见长孙皇后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,他起身走到长孙皇后身边,拉住她的手安慰道:
“观音婢,你坐下歇会吧,有王医令在,想来那小子不会有事的。”
长孙无垢闻言并没有发现,陛下对自家侄子称呼上的改变。
她抬起攥着丝帕的手,放在胸口上,然后叹了口气道:
“唉,臣妾也不知道为何,今天就是有些心神不宁,总有种不祥的预感。”
李世民闻言伸手将长孙无垢搂进怀里,轻拍着她的后背,道:
“观音婢,你啊,这是关心则乱,无忌不都说了吗?那孩子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。”
长孙无垢轻轻的将头靠在李世民的胸膛上,她眉头紧蹙,犹豫了一下说道:
“可是,如果只是风寒,那兄长为何要请宫里的医师回去,还点名要找王医令?这可不像兄长以往的行事作风,冲儿定然是病的很严重。”
李世民闻言摇头苦笑,嘴上不断说着宽慰人的话,心里却一直在腹诽。
酉时的时候,他收到了一封百骑司的密报,里边详细的记录了,长孙冲在平康坊柳叶巷被一群百姓围着丢烂菜叶的事情。
除此之外百骑司还从百姓口中,搜集到了事情的始末。
他是怎么也没想到,他眼中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,居然会做出此等欺男霸女之事!
要不是百骑司的探子,列出了街道上和对面茶楼里的很多百姓的证词,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!
这会儿他心里无比的庆幸。
还好当初取消了长乐和他的婚事,不然就以长孙冲这样的品行,长乐若是嫁给了他,不知要平白遭受多少委屈呢。
当初朕真是瞎了眼,差点就害了长乐的终身幸福,还好没有酿成大错。
想到长乐的婚事,李世民不由的又想到了秦明和那辆停靠在甘露殿里的四轮马车。
这样一对比,秦明那小子比长孙冲就好多了。
不仅为朝廷履立功勋,而且为人还谦逊踏实,实乃长乐的良配。
半晌之后,
姗姗来迟的月婵走进了大殿。
“奴婢,拜见陛下,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长孙皇后伸手焦急的问道:
“月婵,冲儿他到底得了什么病?严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