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大远咳嗽完,又沉默片刻道,“陈常山,我说的那家本土公司叫致远公司,负责人叫杨长林,杨长林是杨市长的公子。
我知道你现在这个乡长现在当得风生水起,可水再大湿湿脚面可以,绝对漫不过山。
这次田海整顿,风声是大,可整顿完,我依旧是你的上级,李正海见了我,依旧得叫我牛县长。
所以人不能飘,别人夸你认可你,那是给你面子,你的接着。
你头上不是还有个代字吗,最后能不能取掉,也得听县府的意见。”
牛大远虽然没有直接发飚,口气也很和缓,但威胁的意味已完全流露。
陈常山一笑,“牛县长,您误会我的意思了,我刚才问您那个问题,只是想把情况搞清楚。
我绝没有飘,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我就是个普通乡长,不,代理乡长,无论是杨市长夸我,还是您夸我,这都是给脸,我必须接着。”
陈常山的回应让牛大远很满意,也笑道,“陈常山,你这句话说的还挺到位。
那引进致远公司的就定了。”
陈常山立刻道,“牛县长,这事现在定不了。”
牛大远顿时又不悦,“怎么了?”
陈常山笑应,“牛县长,再引进一家公司不是我个人能决定,必须乡里领导班子集体协商才能决定,最起码刘书记同意。
而且现在园区,天音,乡里三方默契配合已形成,开业仪式也进入筹备期,突然再引进一家公司,即使乡里同意,也得和园区和天音做好沟通。
否则。”
牛大远打断陈常山的话,“陈常山,你这是在搪塞,谁不知道表面刘万通是书记,实际乡里的事都是你来决定。
你同意了,刘万通就同意了。
乡里同意了,园区和天音公司也肯定能同意。”
牛大远言之凿凿,口气加重。
陈常山并不慌乱,依旧心平气和道,“牛县长,您这是高抬我了,我陈常山再有能耐,乡里主要负责人也是刘书记。
我做不了书记的主。
如果我强行要求致远公司现在进入,最后只能出现一种情况,会引起刘书记,园区和天音公司集体不满。
他们对我不满,我能承受,关键这会让园区的开业仪式出现问题,肖书记已明确表示,开业仪式他一定会出席。
结果开业仪式却提前出现了问题,让肖书记不能如愿,这个责任谁来担?”
牛大远不说话。
陈常山心里暗骂,官大一级压死人,你压我,我也找个更大的来压你。
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,牛大远终于开口,“开业仪式一定要搞好,不能让肖书记失望,这是必须的,没有条件可谈。
也是出于这个原因,现在让致远公司加入,才能更多一份保障,这也是必须的。
你说怎么办?
你陈常山不是最擅长想办法吗,这次你就给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。
同样是必须的。”
陈常山不禁心里又暗骂,牛大远,你这是为了讨好杨市长,感谢杨市长救你逃过一劫,一个必须的还不够,一口气说了三个,愣往死路上逼我,行,那我就借路找路。
“牛县长,您看这样行不行,明天让致远公司的人来趟乡里,我和致远公司的人先当面谈谈,我对致远公司有了切实了解,才好帮致远公司说话。
毕竟是商业合作,基本流程得走。
就算包办婚姻,也得有个相亲的过程,不能直接入洞房。”
话音一落,牛大远笑了,“你这个比喻还挺恰当,杨总这几天正好在县里。”
“那就请杨总明天来乡里吧,我恭候他。”陈常山道。
牛大远哼笑声,“陈常山,我刚夸完你,你就又飘了,杨市长让你办事,是你去见杨市长,还是杨市长去乡里见你呀?”
陈常山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