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青想到“上帝”,就禁不住联想起徐伟,想起自己在沙滩上仰天狂叫的那夜。
不不!今晚不能想那件事,决不能!他摔了摔头,摔掉那份椎心的痛楚。摔不掉的,是对上帝的怀疑。
唉!上帝,不管你多忙,不管你把人生安排得多么乱七八糟,请照顾我的若若吧!这只是个小小的请求啊!照顾她不要生病,不要生气,不要变心……变心,噢!他猛烈摇头,为什么一定要想起变心两个字呢?
“你怎么回事?”她希奇的看着他。“一会儿点头,一会儿摇头,一会儿摔头……嘴里叽哩咕噜的念经,我看你神经有点问题了,是不是?”
“是!”他叹气,揽紧她,用全身的力量去吻她。“我已经疯了!为你疯了!我真的为你疯了!我从来不知道,我会为一个女孩疯成这样子!简直不可救药!”他更重更重的吻她。
“若若!你只是我的小若若,怎么对我有这么大的力量呢!怎么会呢?”这种爱的语言会让人醉,这种爱的接触会让人疯。
于是,在这离别前夕,他们缱绻又缱绻,直到深夜,直到夜阑。
然后,他必须送她回家了。她去洗手间梳洗,好半天才出来,他看她,总觉得她在离别前夕,表现得比他坚强,可是,她从洗手间出来时,眼睛却是肿肿的。
把她送了回去,再坐计程车回来。小屋子静悄悄的,租期已满,他明天走后,不会再住这间小屋了。
但是,这小屋中曾盛载了多少欢乐,多少柔情啊,他环室四顾,忽然发现枕上有张纸条,拿起来一看,却是若若留下的一张短笺:
“青:我最挚爱的人,我对你真挚得可以把心剖开以鉴日月,你怎么还不相信我?怎么还不相信?
我刚刚跪下祈求神,我愿少活十年岁月,只要我能拥有你,今生今世。我不求些什么,名利都是身外之物,
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,永远,永远。我这份心,这份情,
你怎么还不相信?我知道我的心志脆弱,愿神坚强我!愿神不要给我们大多的磨练,阻难,因为我们原本平凡!
青,信任我!爱我!我需要你,我好怕!我太在乎你了,我好怕失去你,决不亚于你怕失去我!我真不知道怎么办?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!
青,你要回来娶我!你一定要回来娶我!我等你,我一定等你!但是,请不要再怀疑我,你的怀疑像拿刀子剜我的
心,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?
我一字一泪,若神天上果有知,愿你成全我的心愿,
我愿弃名利,抛世俗,只愿与你比翼双飞,此生此世。
爱你的若若”
原来,她在洗手间里写了这张条子!含青念完,全身的血液就都冲到脑子里去了,心脏因为强烈的自责而痉挛了起来。
又因为强烈的感动而痛楚起来。他打开房门,奔下三楼,冲到大街上,必须打电话给她!必须!他奔往电话亭,最近的电话亭要走十五分钟!该死,怎么脚底又痛了呢,低头一看,又忘了穿鞋子了!如果再被玻璃割到,是你的报应!含青,是你的报应!你怎么可以对若若那么残忍,那么残忍呢!
到了电话亭,管他几点钟了,管他会不会吵醒袁家二老!他迫不及待的拨了那个号码:。
电话铃才响,就被接起来了,是若若!聪明若她,早就知道他会打电话了。
“若若!”他喉中哽塞着:“原谅他!原谅那个残忍的、该死的、害疑心病的混蛋吧!原谅他是爱得太深,爱得太切,以至于神志不清吧!”电话那头,传来若若的低泣声。
“若若!”他急切的喊,下意识的拉紧电话线,好像她在线的那头,可以拉到身边来似的。“你再哭,我五脏六腑都碎了,脚也烂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什么?”她不解的、呜咽的问:“脚怎么……怎么也会烂呢?”听过心碎,可没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