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以此事需仔细调查,不得肆意传播为由,将李嬷嬷扣押在长春宫。
至于当事人沈滢,被禁足于咸福宫。
慧贵妃提议要将李嬷嬷弄去慎刑司,被皇后拦下。
“若将人弄去慎刑司查问,必然会惊动皇上与太后。此事本宫仔细斟酌,再看如何处理?”
慧贵妃只好听从,她瞧着淡淡的娴妃,总觉得跟乌拉那拉氏逃不了干系。
既然信件是从嬿婉处得来,皇后不得不做出表示,以慧贵妃身子虚弱为由将大阿哥暂搬至撷芳殿。
慧贵妃回到咸福宫,要将嬿婉活活打死以儆效尤。
沈滢跪在慧贵妃面前苦苦哀求,“贵妃娘娘,嫔妾相信嬿婉绝无加害咸福宫之心。此事盘根错杂,是冲着嫔妾来的。
若您此时严惩嬿婉,恐落入他人圈套,说您私刑责罚宫女,有碍贤名。”
慧贵妃气不打一处来,她早让沈滢讨好皇上,若是她得宠,今日还能出现这被动局面?
“你这人太心软,这会害了你!若你得皇上欢心,我也不必这般焦急。”
若她真有圣宠,那才是毫无生路!
皇上真龙天子九五至尊,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宠爱的女子心里想着别人?疯狂的醋意会携着天子之怒将她彻底撕碎。
无宠便不会在意,皇上至少可以看清事件背后的真相。
沈滢叹了口气,“娘娘,此事仍有转机。嫔妾入潜邸时不过十二岁,就算有倾慕之人也不会写出那般露骨的句子。嫔妾虽忘了一些事儿,可有一点十分确定。那便是沈家没有人见过罗辰。”
沈滢入重华宫这么多年,沈家从未递来任何消息。那只有一种可能,沈家不知罗辰此人的存在。若原主真的少女心萌动,也会藏于内心,不叫旁人知晓一二,哪怕是景心。
至于娴妃如何知道,她一直想不通。
“娘娘,如今局势虽紧张,但远没有到生死存亡之际。”沈滢定神看着慧贵妃,希望她可以稳得住,“咱们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想想破局之法,也查查究竟是谁将手伸进了咸福宫。”
回到后殿,嬿婉长跪不起,她伏在地上,额头重重地磕在砖面,发出沉闷的响动。
景心与嬿婉相处这么长时间,也晓得嬿婉的人品,“主儿,奴婢不相信嬿婉是所为,一定是有人陷害!”
嬿婉打断了景心的求情,她慢慢地抬头,额上是新磕出的红印,沈滢要扶起她,但她一动不动。
“此事虽不是奴婢所为,但因奴婢连累主儿。您口中的破局之法只有一种可能,那便是将奴婢交出去。
奴婢入咸福宫时日不长,不会牵连主儿与慧贵妃。若找一个相同名字的男人,对于高家来说不难。”
嬿婉的声音温柔惯了,如今冷静地道出这般说辞,让沈滢一时呆滞。
嬿婉知道宫女私相授受顶多被打板子放出宫,可若是嫔妃,这便是牵连家族的大罪!
她口中的方法是可以解决当下,但沈滢还是惊叹于这个小姑娘缜密的逻辑和果断的抉择。
“嬿婉,我若是要舍弃你,便不会将你从四执库带来这里。你是个人,你跟景心一样,不是没有感情的奴婢,而是我想要保护的妹妹。
皇宫沉闷仿佛一潭死水,若身边没有信任的人彼此取暖,那可才是没有活路。嬿婉,我一直觉得你还小,不要过多沾染宫中的无情,还是我错了。”
沈滢觉得话有些肉麻,但若能让嬿婉信任自己,这条金大腿便稳了。
“可奴婢如何与您相比?奴婢身上有罪臣之后的烙印,它会随着血传给一代又一代。您待奴婢与景心一般无二,可奴婢知道自己与景心不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