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在看到写着端慧太子名讳的纸人时,眼中的愤怒几欲而出。自重华宫到后来的长春宫,皇后一直以贤后标准要求自己,哪怕对乌拉那拉氏百般不喜,但终究没有夺了对方该得的。
“乌拉那拉氏虽囚于冷宫,但此物终归于她脱不了干系。无论是她与外面私联还是有人要借咱们对付她,都不得不防。”慧贵妃冷静分析道。
皇后眉眼间的悲痛化作了愤恨,“如今不安分的人真不少,这后位还真是香饽饽!”
沈滢深觉山雨欲来,皇宫里的风又开始了。
她微微思索片刻,“皇后娘娘打算如何跟皇上提李玉的事,嫔妾听您说此事全凭莲心听闻,更没见过说话的小太监。哪怕丽心算个人证,但依旧无法让他人信服。”
皇后蹙眉点头,她也明白此缘由,那句话不过是怒极发泄。
“若一直纵容与乌拉那拉氏亲厚的李玉行走御前,本宫终究心有不安。皇上心中会不会对乌拉那拉氏还有情?”
慧贵妃冷哼:“凭她也配!您是皇上的发妻元配,她拿什么跟您比。而今看来宫中有人想再起风波,嘉贵人产期将近,万不能再遇上玫贵人跟仪贵人的事。”
沈滢抬眼看向养心殿的方向,金玉妍心想事成,这贵子一生,也该封嫔了。
一个月后,嘉贵人于臻祥馆顺利产子,这位初生的婴儿白胖健壮,眉眼间与皇上甚为相似。
这个众望所归的贵子弥补了皇上连日的沉闷,也驱散了几分紫禁城的沉郁。
皇上龙心大悦,亲口赐名“永珹”。特遣到年龄的宫人归家,并加一年俸禄为皇四子祈福。
皇四子!
皇上绝口不提夭折的两位孩子,玫贵人听闻此事又病了。
宫女少了,皇后想起端慧太子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,便跟皇上提议再选一批宫人入宫侍奉。
其实皇上动过要让皇后抚养四阿哥的心思,皇后只浅浅一笑,以嘉贵人孕期辛苦为由,不忍其母子分开。
私下来皇后跟她们说:“皇上以为将永珹交于本宫便是安抚了,可本宫心底谁能比得上永琏?”
沈滢觉得皇上有病,皇后没了端慧太子正是独自疗伤的时候,这时候看着别人的儿子一点点长大,心底不免又想起以前,何况这样让两个女人平白生了嫌隙。
这男人恐怕是拱火的!
嘉贵人金氏被晋为嘉嫔,居启祥宫主位。
册封礼那天秋高气爽,天高云淡。
嘉嫔与纯妃于太和殿宣册授册,而后去长春宫向皇后行六肃三跪三叩跪拜大礼,聆听皇后教导。
冷宫内,如懿最近睡不安稳,她接连几日梦魇,不知是什么缘故。
她跟惢心的绣品卖得很好,也与凌云彻相熟起来。
凌云彻出身普通人家,以为自己进宫便有出路,可没想连冷宫附近都出不去。虽然赵九霄曾醉后吐言,说他有贵人相助,马上便能离开这里了。但凌云彻还是嗤之以鼻。
嬿婉入宫了,他听闻只觉得气愤,又无能为力。
“你今日怎么没出宫?”如懿淡淡地问。
凌云彻回过神,“听说今日是娘娘们的册封礼,宫门处查得严了些。”
他见眼前的女子面色如常,没有丝毫波动,便饶有兴趣地问:“你……不生气?”
“我如今是冷宫庶人,与旁人没什么相干,生气什么。”
凌云彻觉得这个女子有意思,又觉得她这样故作镇定惹人怜惜,“庶人怎么了?最起码我就不希望你生气。不然你没心情绣东西,我卖什么啊!”
如懿倏尔一笑,她抬眼瞧着这个有些愣头青的小侍卫,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