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贵妃听了沈滢的劝告,没有急着找皇上复宠,反而趁着身体好些了常去长春宫,帮扶皇后处理年宴相关事宜。再加上高斌大人的自责谢罪,皇上终于又来咸福宫了。
沈滢则暗舒口气,给大阿哥乳母传话,见到了当事人。
乳母姓李,算起来还是沈滢的远房亲戚,因着沈家提携,这几年家中并未缺银子。
李嬷嬷见四下无人,当即便跪在沈滢面前泪如雨下,“沈答应,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!”
景心连忙扶起人,反复叮嘱小心行事。李嬷嬷啜泣不止,好久才回神,慢慢将缘由道来。
哲妃早逝,大阿哥的存在便十分尴尬。皇后的嫡子已入尚书房温习,如此有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,甚至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说给大阿哥听。
李嬷嬷拿出一封字据,正是她儿子的字迹和手印。她哆嗦地开口:“前些日子,奴婢忽然收到这欠条。而后又有一名眼生的太监相告,说是中宫不喜大阿哥,要奴婢不必殷勤侍奉。还暗示奴婢在大阿哥的膳食中放东西,使他倦怠疏于功课。奴婢万万不敢伤害主子,可若是不从,奴婢儿子借印子钱还不清,这家就完了!”
沈滢越听越心惊,原剧情中是素练跟富察夫人无中生有,瞒着皇后苛待大阿哥。可从当事人口中,竟然是这番说辞。
这原主到底有多少烂摊子,怕不是这乳母手中有她什么把柄吧!沈滢轻声安慰:“我不过是不受宠的答应,如何帮得了秦姑姑。嬷嬷可还记得那传话的小太监,我可以让景心仔细着,看看有何线索。”
果然李嬷嬷听后脸色惨白,她忙抓紧沈滢的手臂,“沈答应,您可不能弃奴婢不顾啊!当年若不是奴婢在哲妃面前为您说话,您早就被娴妃害了呀!”
娴妃害她?
果然李嬷嬷知道她不少秘密,沈滢心跳加速,脸上毫无波澜,“李嬷嬷在说什么玩笑话,娴妃娘娘最是娴静淡雅,怎么会害我?您可别急昏了头,祸从口出啊。”
“沈答应,您不会不记得吧!那次娴妃说您避宠是因为爱慕其他男子,若不是哲妃出面为您澄清,您还能站在这里?”李嬷嬷面有怒意,“奴婢知道沈答应如今攀上了贵妃,可若是奴婢求到了娴妃面前,您还这么气定神闲吗?”
这姑子果然留一手,话只讲了一半。
沈滢笑了笑,心底毫不惊慌,“嬷嬷说得哪里话,您也听说我先前大病一场,很多事情记不大清了。既然姑姑有恩于我,当然不会坐视不理。此事说来也不难,就看姑姑是舍大阿哥还是舍自己了。”
她笑得意味深长,早在刚见面便见屋内屏风后的隐约有黑影,瞧那个头分明就是个小孩子。只是大阿哥藏在暗处乳母知不知道。
李嬷嬷抬眼,脸上震惊:“怎么做?”
“嬷嬷所言没有人证,单凭你口中的太监根本查不到任何人。有人敢将这些东西送到你手中,必然已经抹了痕迹。嬷嬷进退两难,不若便将此事告知大阿哥。”
“嬷嬷果然没有说错,沈娘娘聪慧,想来早已发现我了。”屏风后的人影缓缓现身,正是大阿哥永璜。
说起聪慧,她可不敢当,不过是不想让李嬷嬷把她拉下水而已。
沈滢朝大阿哥轻轻点头,轻声道:“大阿哥既然知道实情,又藏在暗处听我们对话,必然是对李嬷嬷信任有加。”
大阿哥不过是小学生的年纪,说话老气横秋,滴水不漏,“我与嬷嬷势单力薄,还望沈娘娘提点一二,若是度过劫难,永璜必然感激万分。嬷嬷刚才的话也会烂在此地,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知晓。”
“大阿哥金口玉言,我自然相信。但此事若成,李嬷嬷怕是不能在宫中呆了。不若嬷嬷将这欠条和手书交于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