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炜的身躯在血泊中颤抖,他的意识逐渐模糊,但在最后一丝生命力的驱动下,他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。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,他的瞳孔中的猩红色光芒越来越强烈,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他体内沸腾。
附近的暴动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吸引,他们停下了脚步,疑惑地看着翼炜。但很快,他们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吼叫,向翼炜扑去。他们的攻击比之前更加猛烈,但翼炜的身体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。
他的伤口不再流血,原本因疼痛不断抽搐的肌肉恢复正常,翼炜站了起来,面对着暴动者,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恐惧,而是充满了决心和愤怒。他挥舞着警棍,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反击,每一次打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暴动者的要害。
在连续击退几波攻击后,剩余的暴动者不再上前,他们似乎感受到了来自翼炜的威胁,开始犹豫和恐惧。渐渐的,再发出几声警告性的怒吼后,这些暴动者倒退着离去,如鬣狗般寻找其他幸存者。
不知不觉中,翼炜手中的警棍掉落在身旁,他仰着头看着被黑夜侵蚀的天空,内心却是十分茫然。
“我是谁?陈凡是谁?”他的下颌僵硬,字符从其喉咙处艰难飘出来。
夜已经很深了,“咔嚓咔嚓”,火车的车轮与铁轨接触时产生的节奏性声音回荡在每位乘客的耳畔,王欣睁着的眼睛中难掩疲惫,不是不想小憩,而是只要一闭眼,站台的一幕幕就会在脑海浮现。惨叫声、咒骂声在头颅里回响。只有大口喘着的粗气和跳动剧烈心脏才预示着自己已然安全。
手机信号从到站台起,就一直没有,给家人打的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,列车上的乘客都是忧心忡忡的,估计情况都好不到哪里去。王欣收回了思绪,几个小时没有进食的他实在没有精力胡思乱想了。
火车在黎明时分抵达江城的车站,车上的部分乘客原本是计划在这里下车,然而目光扫过去,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死寂和破败的景象。
车站的大厅里到处散落着各种杂物和残骸,玻璃窗被砸个粉碎,地上有不少血迹和脚印。更可怕的是,角落里甚至还躺着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,发出阵阵腐臭味。看起来这个城镇也已经沦陷。
“天啊家里也被攻陷了吗?“一名年轻女乘客捂着嘴,惊恐万分。
“大家冷静!现在下车太危险了,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!“一位女性列车长拿着对讲机叫嚷着。
“我去你妈的,老子生是江城人,死是江城鬼!我就要在这里下车。”一个身影从漆黑的走廊里缓缓走了出来。那是一名头发蓬乱、满脸污渍的中年男子,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。
“快给老子闪开!”这男子大喝一声,就要去扳动列车大门。“危险!先生这样很危险,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置全车人性命于不顾!”列车长拼命护着门,然而她的身躯相比之下还是太过薄弱,根本无法与之抗衡!列车的乘客伫立在原地,冷眼看着这场闹剧。
啪的一声闷响,男子重重扇在列车长脸上,连拖带拽地将她揪了起来,“阻拦我?你也跟着我下去吧!”他大笑着,扳开门将列车长踢了下去,自己随之也跳了下去。列车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,但很快被男子的咒骂声和淹没。
他们走出几米远后,有乘客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我们要不要把列车长救回来”
话音未落,便被一道粗鲁的声音打断,“别多管闲事,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。”
“哎,谁靠近门口的把门关一下吧。”那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“你也靠的不远,你咋不过去关门。”另外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传来。
人群又沉默了,但很快又被外面的喧闹点燃,只见之前寂静的车站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