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还没觉得怎么着。可在柳玉这件事上,我爹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!”
赵屠夫此话一出,大队长连他的茶缸子端不稳了。
而中心人物之一,赵母闭着双眼,只知道念佛号,无欲无求的样子,仿佛要成仙成佛。
赵屠夫咬牙切齿,望着他的父亲,那神态不像是父子,反而像多年的仇人。
柳玉手上还捏着把筷子,脚像长了根似的,动不了,她此时留也不是,去也不妥,反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搅和进了赵家的家务事。
赵老汉脸上就更精彩了——如同打翻的颜料盘,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。
清官难断家务事,大队长自己家庭和睦,可插手到了别人家时,显然就应付不过来了。
他扬着眉毛,把已经摔过很多次的茶缸子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,露出个僵硬笑脸来:“这……你和你娘还有你爹,你们可是一家人!”
赵屠夫把脸一别,语气坚决:“谁和他是一家人?”
赵老汉此刻也爆发了:“你是爹,还是我是爹?”
赵屠夫立刻回怼:“这个家里面,你是爹,我是孙子!”
大队长皱着脸,退到了柳玉身边:“你
说这父子怎么就吵起来了,我这招谁惹谁了。村里一天天的尽没个安宁。”
柳玉啧啧嘴,也道:“看这父子俩都快成仇了,大队长你打算怎么办?来个快刀斩乱麻,还是细细的抽丝剥茧?”
大队长却反而看向了她:“我一个大男人,别人的家务事我掺合一腿,也不合适吧?还是你去,你爹走之前可说了让你好好的帮着我!”
柳玉不乐意了:“我?我看也不合适!大队长您还是别为难我吧。”
可这时,赵屠夫气愤的指向了他的母亲:“我妈多好的一人,最是心软善良,却硬生生被你祸害成了全村最恶的妇人!我上一个媳妇明明是生病了,你又天天使唤她,还不让她去看病,活生生给拖死的,你却把罪名栽在我妈的头上!”
赵老汉精心掩盖的一切,都被赵屠夫毫不留情的捅了出来,他的遮羞布,被撕的破碎。
赵老汉瞪着眼睛看着儿子,含恨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?”
赵屠夫自生出了带着母亲一块逃离父亲的想法之后,就是打算与对方彻底的决裂了。
此时,他冷笑起来:“随你怎么说吧,反正你又不会承认!
我和我娘都被你祸害的够呛!”
柳玉和大队长面面相觑,真是没想到,这其中还有这么个曲折。
原来,赵老汉深藏不露。
全村人都只当赵屠夫的老娘,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,最会搓磨儿媳妇,并且还害那小妇人丢了性命,以至于整个宝河村的人都不愿与她来往。
可实际上,真正的恶人,乃是整天把为了儿子好挂在嘴上的赵老汉。
他洗地洗的白白净净,把自己的老妻,一个无辜的老妇人拖出来当替罪羊,替他挡了全村人的口水。
自己则在外面竖了个事事为家庭,处处为儿子奉献的大旗。
甚至凭着一张嘴,让全村人都同情起他来。
大家都觉得有这么一个恶毒老婆,赵老汉真是可怜。实则,全村人都被赵老汉给愚弄了。
赵屠夫瞥了一眼柳玉与大队长,神情气愤:“谁都能瞧得出来我和柳玉不是一路人!你非得把我们两个拴成夫妻俩!还把我硬关起来。我惹不起,躲得起,带着我老娘连夜跑了,还非得把我们抓回来!”
被点到名的柳玉有些羞愧,人家赵屠夫真没他们想的那么坏,他们是门缝里看人,把人
看扁了。
被点卯的大队长,此刻像是误吃了苍蝇,觉得十分恶心。他也是被赵老汉所糊弄的团团转的一员,要是早点知道,给他十张大团结,他也不会干这事。
还没等他们俩说点什么,赵屠夫却是开了口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