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。
柳大纲这老东西的脸皮是真的厚。
他说大房一家关起门来吃香喝辣,不管其他房的死活。
可是,三房悠哉悠哉过日子的时候又何曾想过大房的委屈?
陈氏偏心眼子补贴三房的时候又何曾想过大房的艰难?
柳大纲一门心思压榨大房的时候又何曾想过大房的苦难?
靠着聚宝盆,柳玉刚刚将大房一家的日子带上正轨,柳大纲却跳出来说大房不管别人死活,这老东西简直就是强词夺理。
柳玉脸色越发的冷漠:“天底下有哪家当爹做妈的趁着孙子孙女不在,领着人去搬空大儿子家?您说有这个理吗!”
柳大纲可不会和柳玉心平气和的讲道理,他不要脸,也不吃这一套——“你甭跟我扯这些,咱们反正没分家!这个家里大事小事我说了算,我让搬东西,那就得搬东西!”
他觉得,他叫三房去搬空大儿子家,那是天经地义的做法,是半点错也挑不出来的。
柳玉冷笑了一下,她不打算和柳大纲讲道理了,也没法讲:“爷爷,我和你说不通,柳叶已经到大队部去请大队长过来了,您到时候和大队长讲吧!”
别说是一家人,不问自取就是偷。
柳大纲支使三房来搬空大房,这老东西就是主谋。
另一边,柳叶跑着去到了大队部。
此时的大队部因为要忙活年底发粮,人人忙得团团转。
柳叶来了归来了,却没有人停下手里的活儿,去搭理柳叶一个半大小子。
柳叶没法子,只好揪住路过的一个管事:“大队长呢!”
那人甩开柳叶的手,不耐烦的道:“大队长在粮仓呢!不在大队部。”
柳叶皱了眉毛:“我有事找他!”
那人见柳叶是个半大孩子,心想不会有什么大事,便漫不经心的敷衍他:“你有啥事找大队长。”
一提到这个,柳叶就颇为委屈:“我爷爷撺掇着我三叔,都把我们家给搬空了!大队长得去我们家主持公道!”
那人不厌其烦的走开了:“我还以为多大事儿!你们家那点小事,自个看着处理吧,别去烦大队长了。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发粮,半点都错不得。除非是出了人命官司,否则大队长哪腾得出手来?”
大队长不在,没人乐意多管老柳家的闲事。
柳叶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,是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出来一趟却没
请到帮手,留在家里应付人的柳玉多半是要吃亏了。可大队部的人都没闲功夫帮他断家里的糟心事,甚至还有人提议让姐弟俩睁只眼闭只眼,毕竟没分家,计较这么多干嘛?
就在柳叶垂头丧气的要打道回府之时,他想到了一个人——王昌平大哥!爸妈不在家,这个村里唯一会为他们姐弟撑腰的就只有王大哥了。
想到这,柳叶赶紧离开了大队部,转而去云阳山上找王昌平。
王昌平正蹲在院子里料理他的那三分小菜园子。
大冬日里的,小菜园子也难得的荒芜了,除了几根稀溜溜的蒜苗还活着,其余的绿叶子菜早就被寒霜冻死了。
柳叶来的很急,气喘吁吁的就出现在王昌平面前:“王大哥,你快去帮帮我姐!”
看见柳叶突然造访,王昌平起身相迎,捏着还沾有泥巴的小菜铲子跟对方问话:“柳叶,你慢点喘,究竟是出什么事了?”
柳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只能一边喘一边描述,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,王昌平原本还算怡然的脸色,渐渐的沉下去。
“你先喝口水,咱们这就去帮你姐姐。”
不用多说,王昌平便打定主意要去帮柳玉。
他给柳叶端了一杯温水,他趁柳叶喝水的功夫,将挂在墙上的猎枪摘下系在了背上——猎枪是老猎人留给王昌平的东西,光摆着就很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