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柳家小儿媳妇身上的味道能飘出七里地远!
当刘丽一身臭水的出现在灶房门口时。陈氏与柳建民两母子几乎没把刚下肚的油饼豆浆吐出来。
陈氏连声说道:“真有眼力劲,还敢进屋,快到院子里散散味!”
刘丽身上就没一块干净的地儿,她委屈的看了眼丈夫。可是柳建民压根就不理她,光忙着低头干呕,眼神犹如看见了瘟神,避之不及。
“柳老三,你个混账玩意,你都不打水来给我洗洗!”
刘丽抱怨着去了井边。
陈氏端着碗,看一眼身边赵红梅的大肚子:“老二媳妇啊,你说你要是前头几个月就怀上,如今也该生了,咱家也能多挣一份钱。”
赵红梅嘴上敷衍着:“是是是。”
然而她却并不领这份情,心中在想——要不是因为她怀着老二家的香火,陈氏这个老东西也不能让她闲着享福。
为了这一块钱,刘丽都泡在臭水潭子里,跟卤水腌臭豆腐似的,翻过来覆过去的臭上一整天。
刘丽丽拿井水
洗了个澡,总算身上的味没了,像个人似的站在饭桌前,饥肠辘辘的等着开饭。
她回来的晚,老柳家的其他人已经吃过。羊毛出在羊身上,要想剪羊毛,绵羊还得吃青草。
道理陈氏明白,同时也知道她家的儿媳妇并非是只干活,不吃饭的仙女神人,难得好心眼的给她留了晚饭。
而端上来一看,饭是凉开水泡锅巴,菜是臭烘烘的咸菜疙瘩头,一碗稀溜溜的白菜汤。
刘丽一看,是彻底傻眼,本以为挣了大钱,出了大力,总能改善改善生活,见个肉腥,结果和平时吃的没啥两样。
不高兴了,顿时把脸垮下来,神情都是特别的不舒服。
她翻来覆去的泡在臭水潭子里,一天一人挣一块,加起来就是两块钱。
而陈氏给她吃的,都不是正经的粮食!这样的饭菜以前都是给大房一家准备的!
现在大房一走,她就得吃大房的饭?
刘丽皱着眉,嘟着嘴,心里埋怨极了:“妈,就吃这个啊?”
陈氏把嘴角一撇:“那
你说吃啥!晚上给你做好的!”
对方是难得开恩,刘丽当然得抓紧这个机会:“明儿就炒俩鸡蛋,割点猪肉包顿饺子,再整个面片汤!”
而陈氏用斜眼看人,都不拿正眼瞧她:“你还想吃啥呐,山珍啊,还是海味啊?龙肉要不要割上二两!你还怪敢想的!爱吃不吃,不吃就滚!”
没错,陈氏在老柳家作威作福几十年,一向是把歪理也能讲的理直气壮,各种威风凛凛,一百个刘丽也不是她的对手。
刘丽气得脸白唇青,可是身份摆在这,要是真是真让她滚,她也没处去,只得在心里暗中咒骂,咒陈氏早死早超生!
老婆子一死,她自然就不用每天挨气受骂。
然而陈氏直勾勾的和她对视了片刻,双手叉腰问她:“你是在咒我吗?”
刘丽看她气色不对,心中就是一惊,摇着头轻声答道:“我没有,妈,我不敢吧!”
话音落下,她耳边起了一声巨响,正是陈氏扬手抽了她一个大嘴巴。
刘丽半边脸都麻木了。
抬手捂了火热的面颊,委屈之极,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星子:“我总算是你的儿媳妇,怎么说打就打!”
陈氏恶狠狠的搡了她一把:“打你怎么了?打你还要挑日子吗!你个烂心肠的臭婆娘,你敢咒我!你把我咒死了,你有什么好处?”
刘丽心想自己在老柳家没好吃没好喝,还要当受气包,可真是忍不了,一旦起了忍不了的心思,她就立刻觉得天高地阔。
“不过了,这日子不过了!”
刘丽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大吼起来。
陈氏一听,都给气笑了:“你不过了?那你和谁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