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八毛的工钱这个问题上,刘丽绝对不退让,她跑回老柳家,在陈氏面前告状。
陈氏在收拾着碗筷,一见小媳妇回来,忙在破围裙上擦擦手:“咋样了?到底说妥了没?”
刘丽低着头:“妈,我们去找大队长了!”
陈氏点点头,一天八毛的工钱,都快够割上一斤猪肉了,这样的好事可不多!
“可是大队长不要我!”
此话一出,陈氏把两只眼睛瞪的溜圆:“啥?”
而这时,屋子里面的柳大纲听见了,老脸阴沉的要滴出水。
柳大纲最在乎的就是钱。
小儿媳妇去干这活的话,一天加起来一块多,没干成的话,他感觉自己像是同时丢了十几块钱,心痛的无可言表。
难受之余,语言自然也很不客气:“你个只会吃干饭的孬货!连这点事都办不好,我养头蠢猪一年还管不少钱呢!”
被拿来和猪比较,刘丽感觉很委屈:“公公,这事也不能怪我呀!”
知道柳大纲认钱不认理,最不讲情面,也最不好打交道
,她赶紧把话抢过去:“但是大嫂把这活干了!”
三个儿媳妇中就有一个选上了,那还不错。反正还没分家,钱都要交公,总之损失不大,柳大纲转身回了屋子。
这倒是合了她心愿,刘丽的目标乃是陈氏,这个家的王炸柳大纲最好别掺合进来。
刘丽继续在旁边添油加醋:“妈!咱们家可是有三个儿媳妇,大队长就挑了一个!凭啥把我落下来?我没选上就没选上吧。可大嫂那人,妈你又不是不知道,大嫂最不孝敬您了,这一天的八毛钱能交给您嘛?”
这话就是给陈氏提了个醒。
老大家的媳妇儿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。又泼又辣,就是个泼妇,还把老大管的死死的,简直对她说一不二!
整个大房就是她做主,一天八毛钱,聂小翠肯定不能上交。
好嘛,听话的没选上,大队长就选上了那个刺头,这不是存心断她的财路?
戴黄草帽的大队长和她家老大关系最好。说不定就是老大托了关系,才让那泼妇捡了大
便宜。
陈氏看一眼不中用的小儿媳。
三房和二房,还有老两口的冬衣钱可还没着落呢,这钱要是挣不到,大冬天光着受冻吗?
当然不可能,哼,一个羊是放,一群羊也是放。老大既然让她媳妇进去,老三家的自然也要去!
天王盖地虎,宝塔镇河妖,老娘出马,一个顶俩。
陈氏领着小儿媳妇,迈着一双小脚,当即杀到了他的大儿子——柳建家的面前。
柳建家本来在家里摆弄着柳条,看能不能编出个筐子来用。眼见着陈氏过来,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,站起来向母亲打招呼:“妈,您咋过来了,晚饭吃了吗?”
陈氏冷冷哼出声:“我气都气饱了!”
柳建家看陈氏乃是副阴阳怪气的模样,很为难的开口:“妈,这是咋了?谁又招惹你了?”
陈氏当即一撇嘴:“老大,你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!是不是以后只听姓聂的话,连你老娘都不放在眼里?”
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,无端端的被扣了顶大帽子
,柳建家急了:“妈,你怎么乱讲呢!”
眼见着大儿子还越说越来劲,竟然敢和她这个老娘叫板,陈氏张口质问:“你说咋了?你媳妇得了一天八毛的肥差,你弟媳妇呢?一家子的妯娌凭啥把她俩落下来!”
柳建家这才明白,原来他的亲娘是为了那八毛工钱!
这时刘丽撅着嘴,忿忿然的不开心:“大哥,你可真不仗义!只让嫂子一个人得肥差!这样的好事不能大房一人独占,该为家里着想,我一天也能挣八毛钱!”
刘丽是眼红起来,添油加醋的数落大哥。仿佛这样的肥差没摊给她们,柳建家就是